现代舞蹈之母邓肯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现代舞蹈之母邓肯

伊莎多拉·邓肯是美国著名舞蹈家,现代舞创始人,世界舞蹈艺术史上卓越的革新者,世界上第一位披头赤脚在舞台上表演的艺术家,现代人类灵魂自由的解放者。

邓肯创立了一种基于古希腊艺术的自由舞蹈而首先在欧洲扬名,其后在德、俄、美等国开设舞蹈学校,成为现代舞的创始人,被誉“现代舞蹈之母”。主要作品有根据《马赛曲》、贝多芬的《第七交响曲》、门德尔松的《春》和柴可夫斯基的《斯拉夫进行曲》改编的舞蹈。著有《邓肯自传》和《论舞蹈艺术》。

1878年,邓肯降生在美国西海岸旧金山一个清寒而不圆满家庭。在这个只有母亲一个长辈的家庭里,母亲影响了邓肯一生,使邓肯从小养成了承担生活负担的勇气和能力,获得了审美的情趣。

邓肯从小生活在一个贫困的家庭中,全家人仅靠母亲教授音乐的微薄收入维持生计。在7岁的时候,小邓肯进了公立学校。有一次,学校举行圣诞节联欢会,老师向孩子们分发糖果和蛋糕:“孩子们,你们瞧,圣诞老人给你们带来什么啦?”

孩子们都欢呼起来,可是小邓肯却出人意料地站起来,认真地说:“根本没有什么圣诞老人!”

孩子们都非常吃惊,老师也很意外,生气地说:“糖果只发给相信圣诞老人的孩子!”

邓肯大声说:“那我不要您的糖果!”

老师大发脾气,命令她走到前面去,坐到地板上。小邓肯昂着头走到前面,转过身对着全班同学大声演讲:“我不相信撒谎,我妈妈告诉我,她太穷,当不了圣诞老人。只有那些有钱的妈妈才能装扮圣诞老人送礼物!”

老师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抓住小邓肯的肩膀使劲向下按,想强迫她跪到地板上,但是小邓肯紧绷住双腿,死死抓住老师不放,结果就是没被按倒。这招失败后,老师又让她站到墙角去。

小邓肯虽然面对墙角,仍不停地回头大嚷:“就是没有圣诞老人!就是没有圣诞老人!”

最后,老师没有办法,只好打发小邓肯先回家。一路上,这倔强的孩子还在大声叫喊:“没有圣诞老人,就是没有圣诞老人!”

回到家后,小邓肯还在想:“不给我糖果,还惩罚我,就因为我说了真话。”

小邓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妈妈,我说得对吗?”

妈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也没有上帝,我们只有自己帮助自己。”

邓肯的母亲作为移民,来自爱尔兰,曾是一位天主教徒,然而丈夫的不忠行为很快导致了双方的离异,也动摇了她对上帝的信念。在邓肯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成了无神论者,尽管同时作为从事音乐教师职业的旧大陆来的女性,她内心始终充满着对美的理念和美好事物的强烈感受与想象。

在当时,美国西部在机器文明的发达程度上尚属于较原始的地区,邓肯因而具有更大的余地直接感染到自然的美。她经常在海边领略大海的奔腾不息、潮浪的激情涌流,给她心底烙下了倔强和奔放的个性。

当邓肯和哥哥姐姐一起去到海滨尽情玩耍,在没有大人看护的野外无拘无束地打闹时,别的地方、城市工厂的大机器正在粗暴地碾碎人类与自然界的纽带,也在碾碎人类渴望心灵的激越与自由的梦想。

小小的邓肯,一举步就与“这个世界”的潮流不合拍。她那不受约束的天性在学校更加突出地表现出来了。在公立文法学校读书的邓肯,在课堂上极不安份,要让她坐在板凳上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实在不容易。而且她还僭越学生的地位,俨然以小老师自居,不断地用她关于那些语言粗野的动作、笨拙的码头工人的童话故事争夺听众的注意力。

有一次,母亲将邓肯带到一个芭蕾舞老师那里,想使这个孩子的跳舞爱好得到规范化。老师先要邓肯用脚尖站立,她不但不照着做,还问:“为什么?”

老师说:“因为这样好看。”

邓肯的回答是:“不,这很难看,而且不自然!”

然后邓肯走出房间,再也没有回去。就这样,邓肯使学校生活几乎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度过,活泼的童心一直保持着不受外部的约束。

在这同时,作为课外图书馆常客的邓肯,常常从家里跑很远路去读莎士比亚、狄更斯等文学大家著作,在自己幼时所熟悉的莫扎特、贝多芬、肖邦的乐曲和雪莱、拜伦的诗歌中继续开掘着心灵的田园。而她对舞蹈的热情和天赋,也在这期间自然地展露了出来。

那是在6岁时,邓肯就能把街坊邻居的孩子们召到一起,做所有这些人的舞蹈老师。10岁时,她则和姐姐两人公开地当起了舞蹈老师,教当地有钱人家的孩子,开始自己挣钱了。

邓肯短暂的学生时代结束后,还是少女的她,便和母亲一起来到了芝加哥这个美国新文化的重要基地,走上了用自己的专长跳舞谋生的道路。此时她还不满17岁。

在芝加哥,邓肯正式地开始了她的舞蹈职业生涯,也是在这个地方,她逐渐明白了自己的舞蹈不属于一个被金钱和机械的“理性”所支配的世界,她开始意识到她的艺术使命。

邓肯经常去意大利佛罗伦萨,然后用几个星期的时间愉快地到处游览,看遍了美术馆、公园和橄榄园。在这些时间里,是波提切利吸引了邓肯这颗年轻的心。一连几天,她在意大利画家波提切利的名画《春》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完全被它迷住了。

那是有一次,善良的老管理员给邓肯拿来一张凳子,并好奇而又饶有兴趣地观察邓肯看画时的表情。邓肯一直在那里坐着,结果她真的看到了鲜花在勃勃生长,赤裸的腿在翩翩起舞,画中人的身体在轻轻摇摆,而欢乐的使者来到了她的身旁。

于是,邓肯想:我一定要把这幅画编成舞蹈,把曾经使我痛苦万分的爱的信息,以及孕育万物的春天,带给人们。我一定要用舞蹈把我感受到的这种巨大的喜悦传递给人们。

这就是邓肯在佛罗伦萨面对波提切利的《春》所作的思索,后来她就努力将它编成了舞蹈。在其中,甜蜜的异教徒生活时隐时现,阿芙洛狄特光辉通过更为仁慈温柔的圣母形象来表现,阿波罗就像圣塞巴斯蒂安一样来到嫩芽初上的树林中!啊,所有这一切就像充满欢乐的暖流涌进她的胸膛,她急切地想把它们表现在自己的舞蹈中,她称之为《未来之舞》。

邓肯后来到了纽约,她住在一个客栈里。她想见著名的明星剧团老板奥古斯丁·戴利。到了约见的日期,她一大早就赶紧去找戴利。戴利有些疑虑地对她说:“好吧!目前我们聘请的哑剧主角是来自巴黎的明星贞美,她对配角的要求相当严格,不知你能否胜任?你懂得演哑剧吗?”

邓肯不顾一切地说:“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请放心。”

虽然不情愿,但邓肯除了接受这个角色外,别无他法。于是她把剧本带回家去研究。整个作品在她看来非常愚蠢,同她的理想志趣很不相称。第一次排练就令邓肯大失所望。不仅贞美的尖酸刻薄让邓肯无地自容,更主要的是,邓肯向来就认为哑剧根本谈不上艺术,她认为动作是抒情的,是情绪的表白,与语言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哑剧里,演剧的以动作代表语言,所以既没有跳舞者的艺术,也没有表演上的艺术,而是悬于两者之中的一种贫瘠无聊的东西。

贞美是一个身材矮小、脾气暴躁的女子,一遇到事就发火。她指导邓肯说:“用手指着对方的时候,就表示‘你’,而指着自己心口的时候,是表示‘爱’,而用力拍打着自己胸部,则是表示‘我自己’。”

邓肯对这种表演毫无兴趣,动作就也做得非常散漫,贞美大发其火,几番向戴利告状,要求换人。邓肯也气坏了,在彩排中,她故意将自己嘴上的红唇膏弄到贞美的白脸蛋上。这还了得,大明星贞美旋风般地给了邓肯一个耳光,还不依不饶地喊来了戴利。

邓肯马上想到全家都将流落在一个可怕的客栈里,听凭那个铁石心肠的女店主摆布。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前一天见到那个瘦小的合唱队歌女被扣押行李而撵到大街上的情景,同时又想起可怜母亲在芝加哥遭受的种种苦楚,她不由得泪水夺眶而出。

戴利看到邓肯那副凄惨可怜的模样,一反往日的严厉,温和地说:“她哭起来的表情多么生动,她能学会的。”

戴利这句鼓励的话,使坚强的邓肯抹干了泪水,重新投入了排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庸俗无味的动作。而且排练越往下进行,邓肯越钦佩贞美那异乎寻常、充满活力的表情。

6周的试用期,邓肯都没有得到报酬。一家人从客栈里被赶了出来,然后租了两间空房,里面空无一物。

由于没钱坐车,邓肯每天从家里步行走到剧院上班。为了抄近路,她常常在泥土里跑,在石路上走。她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叶落和小鸟飞翔的姿态,她揣摩着来自大自然深处的舞蹈,用舞步打发这几里的路程,驱赶疲倦,抵御庸俗。

由于没钱吃午饭,邓肯便在午饭时躲在舞台两侧的包厢里,读一本古罗马诗人马库斯·奥列留斯的集子,然后睡午觉。她用白开水撑足自己的体力,又继续参加下午的排练。

这样练习了6个星期之后,哑剧才开演,在开演一星期后,邓肯才拿到报酬。公司在纽约演了3周之后,又到外省去巡回表演。邓肯每周薪酬是15美元,除一半自用外,另一半寄给母亲。每到一站的时候,邓肯不是去住旅馆,而是提着衣包到处去寻找极便宜的客栈。那时她每天的生活费限制在50美分以内,一切都包括在内。

邓肯常常要走好远的路才能找着便宜的客栈。有一次,她住的房间门锁不住,那里的男客人喝醉了酒,一个劲儿地想闯进她的房间来。邓肯怕极了,把沉重的大衣柜拽过来堵住了门。即使那样,她也不敢上床睡觉,常常警戒地坐一夜。

贞美是个不知疲倦的人,每天都召集邓肯排练,但总是不合她的心意。邓肯随身带了几本书,不时翻阅。她每天都给米罗斯基写一封长信,算是给自己的一点安慰。

这样巡回演出了两个月,最后,全班人马回到纽约。戴利不幸蚀了本,贞美也就回巴黎去了。邓肯又去见戴利,试图吸引他对她的艺术发生兴趣。但是,戴利一点也听不进去,他说:“我打算派一个剧团出去表演《仲夏夜之梦》。如果你愿意,可以在那个仙女场面里跳舞。”

邓肯主张舞蹈表现凡人的感觉和情绪,对仙境之类她一点不感兴趣。不过,生活所迫,她还是答应了。《仲夏夜之梦》开演的时候,邓肯穿的是一条白色和金黄色薄纱做成的直筒长裙,还插有一对金丝编成的翅膀。邓肯对这副翅膀十分反感,觉得真是滑稽可笑。于是她对戴利说,不用假物,她同样能够表现出翅膀来。但戴利固执得很。

那天晚上是邓肯第一次单独登台表演舞蹈,她觉得非常高兴。她终于一个人站在一个大舞台上,在大批观众面前跳舞了。她跳得很好,观众不由自主鼓起掌来。用他们的话来说,她“打响”了。

当邓肯走进台侧,满以为戴利先生会高高兴兴地过来向她祝贺,没想到他勃然大怒,冲她大发雷霆:“这里不是舞厅!”

可是观众好像不理睬他叫嚷,依然为这个舞蹈鼓掌。在纽约演了两星期后,《仲夏夜之梦》也“上路”了,邓肯又得恢复那沉闷的旅行和寻找客栈的生活了。只是她的薪水已加到每周25美元了。

不久,戴利唆使演员在舞台上进行艺妓表演,邓肯忍无可忍,鼓起勇气向戴利提交了辞职书。她惆怅地走在街上,优雅而沉郁。忽然,一阵乐曲飘入她的灵魂,多么契合她此刻的心情啊!

这就是美国钢琴家、作曲家埃斯尔伯特·雷文的音乐《拉吉苏斯》。邓肯跑回工作室,马上编排了舞蹈《拉吉苏斯》。

有一天,邓肯正在工作室里练功,门忽地开了,冲进来一位青年人,他眼色发狂,怒声冲邓肯断喝:“听说你用我乐曲跳舞,我不准,我不准!我的音乐可不是舞蹈音乐,谁也不许用它跳舞!”

原来,他就是《拉吉苏斯》乐曲的作者雷文。雷文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音乐天才,人们永远迷醉于他那富于生命幻灭感的旋律。他来找邓肯的时候,已身染顽疾。

邓肯拉着他的手,领他到一把椅子旁边。“请坐,”她说,“我要用你的乐曲跳个舞给你瞧瞧,要是你不喜欢,我发誓以后决不再用它来跳舞。”

于是,邓肯用雷文的《拉吉苏斯》作为伴奏,跳舞给他看。在雷文的眼前,身穿白色舞衣的邓肯仿佛化身成为了拉吉苏斯在水边卓然而立。他站在小溪旁看着看着,终于对自己的影子发生了爱恋,最后衰竭而死,成为了一朵水仙花。

雷文感觉,邓肯的每一个动作,都源于她内心真挚的情感。自己音乐中的精神,仿佛清澈的溪水在这个女孩的舞姿中流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迎合着自己音乐中的韵律,将自己藏于音乐中的情感完全地阐发了出来,化为了优美的形体语言。

邓肯的最后一个动作还没有做完,雷文已经从椅子那边冲了过来。他一把抱住邓肯的肩膀说:“你真是个歌舞女神。我创作这个乐曲的时候,心目中所看到的恰恰就是你表现的形象。”

雷文久久地凝视着邓肯,纤细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抚弄。突然,他坐到了钢琴边上,手指急不可耐地按起了琴键。邓肯也随着音乐跳了起来:泉水叮咚,花开百树。茂林修竹,鹂雀千啭。悬在枝头的太阳,是这个季节唯一的果实,飞翔的女神捧着它,冉冉升腾。

雷文心情激动地说:“这是我专门送给你的即兴演奏曲,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邓肯冲口而出:“谢谢你。我看,就叫它《春天》。”

雷文决定借助他的威望和影响,让邓肯的舞蹈走向观众。他亲自筹备,预订会场,设计海报等,每天晚上和邓肯一起排演。

邓肯在卡内基会堂的小音乐室连续几场演出,都获得成功,在纽约轰动一时。雷文的伴奏使许多号称“专家”“权威”的那一类人也对邓肯刮目相看。

从此,纽约城中许多有名望的妇女,开始邀请邓肯到她们家中跳舞。那个夏季,爱斯特夫人请邓肯到她纽约城的别墅去跳舞。那儿是时髦的消夏胜地,而爱斯特夫人在美国的地位比英国的皇后还要令人恐惧敬畏些。

爱斯特夫人安排邓肯在她草坪上演出。当时最有身价的人物就在草坪上看邓肯跳舞。当时聚集在爱斯特夫人周围的,都是纽约城最高贵难见的人物,邓肯因此结交了不少社交界的名媛大亨。

邓肯从此开始到一些贵族沙龙和别墅里演出,尽管他们的报酬少得连盘缠和膳食都不够,但只要有人欣赏,有人喝彩,邓肯就会卖力地跳,不停地跳。

舞有人看,可看的人不懂。他们的掌声盲目而空洞,在这些髙贵人眼中,演艺家的地位是相当低下的,这些艺人们只被看为高等一些的仆人罢了。而他们欣赏艺术的耐性更是少得可怜,他们的目光里蓄满了无聊和淫邪。

邓肯简直受不了。她知道,纽约如此,美国是待不下去了,她对这种生活很是失望,她极想追寻一种比现在更适合的环境,她开始寻找适合自己发展的地方了。

邓肯这位来自大海边的倔强而敏感的女性,一直以追求灵魂自由的舞蹈为自己的使命,不断开掘舞蹈这门艺术,展现人类最高贵的本性,就是爱与自由的天地。

在20世纪初的欧美舞台上,邓肯这位身披薄如蝉翼的舞衣、赤脚跳舞的舞蹈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她的舞蹈是革命性的,与一直统治着西方舞坛的芭蕾舞大相径庭,充满了新鲜的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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