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谈风俗:并非不足以登大雅之堂
并非不足以登大雅之堂
季羡林曾说:“在一般人心目中,一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只不过是一些细微末节,不足以登大雅之堂。稍微对这个问题有点研究的人,都能知道,这个意见是不正确的。”
季羡林先生在德国求学十年之久,德国的风土人情使之深受感染。德国人严谨的言谈举止,以及他们对于风俗习惯的保留,给季羡林先生带来巨大的震撼。风俗是一个国家的标志,而中国自古就有重视风俗的优良传统,古时历代君主皆遵循“为政必先究风俗”“观风俗,知得失”等祖训,而对风俗的研究也是对一个民族文化认识的必然道路。
坚持不懈,亲近风俗
中国风俗的重要性,在一般人的心目中,不过是民族文化中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存在,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对于像季羡林先生这样博通古今的人而言,这种论调是不正确的。风俗习惯对于民族文化乃至于中国的发展都是举足轻重的。
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一次偶然的机会,季羡林与段宝林同车,段宝林谈起印度两大史诗,却遗憾没有中文译本,季羡林也有同感。但令段宝林没有想到的是,不久后,季羡林竟独自一人担负起翻译《罗摩衍那》的工作,这对于没有细致研究风俗文化的人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季羡林先生是一个高瞻远瞩的人,他早年就开始研究风俗与民俗,其中的内容早已熟记于心。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一部共六大卷、十多万行的巨型史诗被翻译成中文。
季羡林先生大力宣扬风俗文化的重要价值,一路走来,坚持不懈,与那些自居“精神贵族”的“伪君子”比起来,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下苦功夫,亲身探索风俗
风俗习惯多来源于民间,所以要下苦功夫,全面而详细地搜集资料,一点一滴的小问题都不能放过。季羡林先生认为,任何对风俗习惯的研究都是实实在在的学问,是要花大力气、事必躬亲的。
记得季羡林先生研究糖的历史时,每天骑着自行车去图书馆,独自一人查阅中国古代的典籍,其中的烦琐枯燥可想而知,但他却乐此不疲。季羡林先生几乎翻遍了《四库全书》,找遍了中国风俗的书籍,终于在80多岁高龄时写出《糖史》一书。书中内容几乎囊括了中国从饴糖到甘蔗红糖,再到现在的白糖的历史。书中对中国古代风俗习惯的考证细致入微,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中国风俗的悠久历史,以及季羡林先生孜孜不倦的研究精神。
季羡林先生对于风俗习惯的研究硕果累累。他本人还无偿捐赠了许多藏书,如《中外民间诗律》《古今民间诗律》《民间诗律》等,这些书原来都是放在他正屋的书柜中,由此可见他对于这些风俗书籍的重视。
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季羡林先生在《谈国学》一书中引用了毛泽东在《矛盾论》中的一句话:“或者叫作只看见局部,不看见全体,只看见树木,不看见森林。”他用这样的比喻来说明人们对于中国的风俗只看到了局部,而忽视了整体。
民族的风俗习惯,往往能够代表一个国家的民族特性,一个区别于其他民族的重要特征。季羡林先生曾说道:“要同别的民族交往,必须懂得这些特点,不然的话,难免产生一些误会。小之引起一些不快,大之则能导致严重的后果。历史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少次了,并不是我在危言耸听。”一个优秀的东方外交官,更是应该了解各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一旦触犯了某些风俗禁忌,随之而来的麻烦也是意料不到的。
季羡林先生对当初编辑出版的《东方风俗词典》十分满意,这部70多万字的书弥补了风俗书籍上的空缺。他用杜甫的诗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来赞扬这部词典正是“知时节的好雨”。它的出现一定会对风俗习惯的研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中国风俗的研究也会更进一步。
季羡林先生一贯的作风就是严谨,他说过,那些虚玄的空头理论他是不屑去知道的,要知道实事求是、从事实出发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对于风俗习惯的研究一定要从根本做起,坚持从整体入手,不放过任何的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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