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著。发表于1922年。主要是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基本内容,是在中国早期传播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篇重要著作。什么是唯物史观呢?该著作认为唯物史观的主要内容有两个:“其一,说明人类文化之变动。大意是说:社会生产关系之总和为构成社会经济的基础,法律政治都建筑在这基础上面。一切制度、文物、时代精神的构成都是跟着经济的构造变化而变化的。经济的构造是跟着生产资料之生产方法变化而变化的。不是人的意识决定人的生活,倒是人的社会生活决定人的意识。”
“其二,说明社会制度之变动。大意是说:社会的生产力和社会制度有密切的关系,生产力有变动,社会制度也要跟着变动,因为经济的基础(即生产力)有了变动,在这基础上面的建筑物自然也要或徐或速的革起命来,所以手臼造出了封建诸侯的社会,蒸气制粉机造出了资本家的社会。一种生产力所造出的社会制度,当初虽然助长生产力发展,后来生产力发展到这社会制度(即法律经济等制度)不能够容他更发展的程度,那时助长生产力的社会制度反变为生产力之障碍物,这障碍物内部所包涵的生产力仍是发展不已,两下冲突起来,结果,旧社会制度崩坏,新的继起,这就是社会革命;新起的社会制度将来到了不能与生产力适合的时候,他的崩坏亦复如是。”
陈独秀这里所说的社会制度即指生产关系而言。他比较全面地论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基本矛盾的学说,指出当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旧的生产关系基本上不能同它相适应;经济基础发展到一定阶段,旧的上层建筑基本上不能同它相适应。这时就必然要促使社会根本性质的改变。从而引起社会革命,推进社会的发展与进步。陈独秀的这些看法基本上是符合马克思主义原意的。
该著作还认为:“马克思社会主义所以称为科学的不是空想的,正因为他能以唯物史观的见解,说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法和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所以成立所以发达所以崩坏,都是经济发展之自然结果,是能够在客观上说明必然的因果,不是在主观上主张当然的理想,这是马克思社会主义和别家空想的社会主义不同之要点。”
有人以为马克思唯物史观是一种自然进化说,和他的阶级斗争的革命说未免是矛盾的。对此,陈独秀说:“其实马克思的革命说乃指经济自然进化的结果,和空想家的革命说不同;马克思的阶级争斗说乃指人类历史进化之自然现象,并非一种超自然的玄想;所以唯物史观说和阶级争斗说不但不矛盾,并且可以互相证明。”
该著作还认为,阶级与阶级斗争的理论也是唯物史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他看来唯物史观与阶级斗争说是“打成一片”的。“一切过去社会底历史都是阶级斗争底历史。例如在古代有贵族与平民,自由民与奴隶;在中世纪有封建领主与农奴,行东与雇工;这些压制阶级与被压制阶级自来都是站在反对的地位,不断的明争暗斗。封建废了,又发生了近代有产者与无产者这两个阶级新的对抗。新的斗争。”又说:“阶级之成立和争斗崩坏都是经济发展之必然结果。例如欧洲在封建时代的工业组织之下,生产事业是由同行组合一手把持的,到了发见了印度中国等市场和美洲非洲等殖民地的时候,便不能应付新市场需要底增加了,于是手工工场组织应运而生,各业行东遂被工场制造家所挤倒,接着市场日渐扩大,需要日益增加,交通机关和交换方法都日渐发展。这时手工工场组织也不能应付了,于是又有蒸汽及大机器出来演成产业革命,从此手工工业又被大规模的近代产业所挤倒,近代的有产阶级便是这样成立的。”由此可知,作为资产阶级基础的生产和交换方法,是萌芽于封建社会里面,这种生产和交换方法发展到一定地步,封建社会的生产和交换制度,便不能和那已经发展的生产力相适应。“这种制度便成了生产力底障碍物,便必然要崩坏,结局果然崩坏了,封建的制度倒了、自由竞争的制度代之而兴,适合这自由竞争的社会及政治制度也就跟着出现,有产阶级底经济及政治权力也就跟着得到了。”
无产阶级也是同资产阶级一起发展起来的,他们之间的斗争也是必然的。陈独秀说:“近代产业发展的结果,一般小资产的小商人小工业家,一方面因为他们的专门技能为新生产方法所压倒,一方面因为他们的小资本为大规模的产业所压倒,都不断地降到无产阶级。可是一方面产业愈加发展,一方面无产阶级不但人数愈加增多,而且渐次集中结成大团体,因为生活不安,对于有产阶级渐次增长阶级抵抗的觉悟,发生争斗,始于罢工,终于革命。”因此,“有产阶级之倾覆以及无产阶级之胜利,都是不能免的事。”人类历史发展证明,阶级与阶级斗争的存在与发展乃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它是不以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谁若是不承认这一点,谁就不是一个历史唯物主义者。
关于无产阶级专政问题,陈独秀认为,一切阶级斗争都是为政治服务的,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斗争必然要导致无产阶级专政。所谓无产阶级专政就是不许有产阶级得到政权的意思,这种制度乃是由完成阶级战争消灭有产阶级做到废除一切阶级所必经的道路。“从前有产阶级和封建制度争斗时,是掌握了政权才真实打倒了封建,才完成了争斗的目的;现在无产阶级和有产阶级争斗,也必然要掌握政权利用政权来达到他们争斗之完全目的,这是很明白易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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