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昧良心的事

不做昧良心的事

从前，有个聪明的苦孩子，名叫春仔，父母早亡，孤苦伶仃，靠打短工过日子。到了晚上，他一个人睡在财神庙里，在大菩萨身后过夜。正月初五这天早晨，天蒙蒙亮，春仔刚刚睡醒，忽然听到菩萨前面有响动，春仔明白，一定是有人来给菩萨点蜡烛烧香了。

不一会，来人说话了：“禀告菩萨，弟子张医生，望菩萨多多降下瘟疫，让这一带一年四季多病人。来年，我再来给您烧香点油灯。”说完，他起身走了。

春仔心想，好一个缺德的张医生，一肚子坏水。不一会又进来一个人，点完香火之后，口中也念念有词：“在下李道士，望菩萨保佑，叫这地方多灾，叫人们都来请我做斋醮。斋醮：是道教设坛祭祷的一种形式，即供斋醮神，借以求福免灾。明年我再来给您烧香上供。”说完，拍打一下身子走了。

春仔听了，恨得直咬牙，自言自语地说：“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今天先叫你们染上瘟疫去见阎王。”

春仔刚要起身，忽然看见又溜进来一个人，依然是点烛烧香，口中念念有词：“望神灵保佑，弟子卜世仁，家开棺材店。盼望瘟疫流行多死人，保佑我家发大财。只要我的棺材都卖出去，来年我给您重修庙宇塑金身。”念完，磕了三个响头，走了。

春仔霍地坐起来，跳下神台，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坏种，我今天非惩治你们不可。”

春仔寻思了一会，拿定主意，一口气跑到棺材店。他找到卜世仁一本正经地说：“卜老板，恭喜你生意兴隆！张医生的儿子，今早上得急病死了。他叫我来打听一下，你家有没有小点的棺材？”

“有，有，有。”卜世仁点着肥头，一边说，一边寻思：菩萨真灵，菩萨真灵。接着又说：“你告诉医生，大的小的我都有，价钱嘛，好说。”

“好吧，你等着，他马上就来。”春仔说完，又一溜小跑，来到张家庄，找到张医生。

张医生捻着鼠须问：“有什么事？是来看病？”

“对，但是请你去看病，棺材店卜老板的老婆病得不能起床，让我来请你去，越快越好！”

张医生面带奸笑说：“好，好，你等一下，和我一起去。”

春仔说：“失陪了，我还有别的事。”说完，春仔转身就走。

张医生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来到卜世仁家。卜世仁早在客厅等候，听见张医生来到，马上迎了出来。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受到神灵的照应，心里特别高兴。表面上，他们都装出同情对方的样子。

卜世仁把张医生请进客厅坐下，递上一支烟，长叹一声：“唉，天有不测风云啊！”

张医生也附和道：“是呵，是呵，人有旦夕祸福啊。”

卜世仁卖棺材心切，对张医生说：“请到后面看看。”

张医生以为请他去看病人，便急忙站起身，跟着卜世仁来到后院。卜世仁指着一排大小不同的棺材说：“你看哪一口棺材合适，就选哪一口，价钱好说，都是自己人。”

张医生一听，瞪着鼠眼说：“卜老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给你老婆来看病的！”

卡世仁也瞪起三角眼说：“谁的老婆有病？分明是你儿子死啦，你是来买棺材的，你胡说什么！”

张医生一听，差点把肺气炸，他指着卜世仁的鼻子说：“你家才死了人！”

卜世仁一听，火冒三丈，举起拳头，朝张医生的头上猛打。

张医生抱着脑袋连喊：“救命啊！救命啊……”这一喊，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正在这时，李道士跑来了。他刚才听春仔说，张医生在棺材店给卜老板的老婆治病，把病人治死啦，请他赶快去做斋醮。他正提着十几斤重的大口袋，里面装着做斋醮用的锣、鼓等家伙，气喘吁吁地赶来。

一进门，他看见二人正扭打在一起，急忙上前劝解：“卜老板，你千万不要怪罪张医生。你夫人既然死了，这是她造化已尽。人死不能复生，赶快给她超度亡魂……”

道士还要说下去，只见卜世仁脸冒青筋，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道士顿时眼冒金星。他稍定一会神，拎起口袋，猛一用劲，朝卜世仁腹部甩去，打得卜世仁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张医生一看机会来到，急忙帮着道士打入世仁。三个家伙打成一团。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春仔也挤在人群里，观看自己导演的这场开心戏。春仔看着这三个鼻青脸肿的坏蛋，高兴地挤出人群，一蹦一跳地道很远的地方谋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