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臣无识:吴主孙皓以毒酒杀右丞相万彧等人》三国谋略智慧大全
孙皓去华里游玩,右丞相万彧与右大司马丁奉、左将军留平密谋说:“如果皇上到华里不回来,国家的事情重大,我们就不得不自己返回了。”孙皓听到了他们的话,因为万彧等人是旧臣,就克制忍耐着没有发作。这一年,孙皓借着会见的机会,拿毒酒给万彧喝,递送酒杯的人暗中把毒酒减少了。孙皓又拿着毒酒给留平喝,留平察觉,服别的药解了毒,得以不死。万彧自杀而死,留平忧愤郁闷,一个月以后也死了。孙皓把万彧的子侄都放逐至庐陵。
当初,万彧请求挑选忠诚、清正的人来补君主左右的职位,孙皓任命大司农楼玄为宫下镇,主管宫中事务。楼玄修身率众,遵奉法度行事,对答恳切耿直,孙皓渐渐地心中不快。
中书令兼太子太傅贺邵上疏进谏说:“自近年以来,百官杂乱,真伪相混。忠良之人被排挤、贬斥,诚实的大臣遭受陷害。因此正直之士削去棱角,而平庸之臣苟且逢迎,揣摩旨意,奉承恭顺,各自迎合时尚的趋向。人们坚持的是不合道理的评论,说出的是违背道义的言谈,于是使得清高之士变得浑浊,忠诚之臣不敢说话。陛下处于九天之上,深居于百里之远的屋室,圣言一出,百姓顺风倾倒,命令传布,天下紧相追随,如影随形。陛下与受宠、巴结的臣子亲近和谐,每天听到的是顺承心意的言辞,将会以为这些人确有德才而且天下也已经平定。我听说振兴国家的君王乐于听到自己的过失,荒废紊乱的君主愿意听到别人的称赞。愿意听自己过失的人,他的过失一天比一天减少而福佑也就到了;喜欢听别人对自己赞誉的人,他的好名声一天一天地丧失而灾祸也就来临。陛下严厉刑法用以制止正直的言辞;摈弃品行高尚的人以拒绝直言相劝,哪怕是一杯酒的过失,死生就得不到保障,作官的人以退职为幸运,居家的人以离国为福气,这实在不是保住荣耀的伟业、使道德风习昌盛兴隆的作法。何定本来是地位卑贱的人,身无品行及才能,而陛下却喜欢他的奸巧谄媚,给予他权势。小人谋求进入,必然会进献包藏奸心的好处。何定近来狂妄地兴起劳役,发动江边防守的兵士去驱赶麋鹿;老人与体弱的人饥寒交迫,成人与孩童怨恨叹息。《左传》说: ‘国家兴盛,视百姓如同幼儿;国家衰亡,把百姓当作一棵小草。’现在法律、禁令变得苛刻,赋税征调日益繁杂,宦官、近臣,到处兴起事端,而地方官长害怕获罪,置百姓请求办理的事于不顾。因此人力担负不起沉重的负荷,家家户户离别四散,叹息之声,使和顺的风气受到了伤害。现在国家没有一年的储备,百姓之家没有度过一个月的积蓄,而后宫中不劳而食的人有一万多。另外,北方的敌人虎视眈眈,窥伺我国的盛衰。长江之险阻,不能长久地依赖,假如我们没有守备的能力,一束苇草当作船就能渡过来。希望陛下充实基础,强化根本,割断私人的情欲,遵循正道,那么周代成王、康王时代的治平之世就会兴起,圣祖孙权开创的基业就会昌盛。”结果吴主对贺邵恨之入骨。
从这时起,孙皓左右的人就一起诬陷楼玄与贺邵,说他们二人相逢,停下车子交头接耳,然后一起大笑,毁谤、讽刺政事,于是两人都遭到审讯、谴责,楼玄被送到广州,贺邵受到宽赦恢复了原官职。不久,又把楼玄迁徙到交趾,最终杀了他。天长日久,何定邪恶丑陋的行为显露传播出来,也被处以死刑。
万彧等人密谋不密,况且君主不在,何有社稷之重,返京之举,并未见出轻重,所谓密谋,实为迂臣之虑,故为人所图,必其然也。
贺邵上书,实一拨乱反正的大韬略,丰基强本,割情从道,为当务之急。“国之兴也,视民如赤子;其亡也,视民如草芥。”实为政治规律。孙皓无识,徒以此为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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