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远的“神仙道化”剧
马致远,号东篱,大都人,是元代杂剧创作的大家,与关汉卿、郑光祖,白朴齐名,是元曲四大家之一。他少年时追求功名,曾作过江浙行省务官,但未能得志。晚年隐居田园,过着“酒中仙,尘外客,林间友”的生活。这种生活经历,使他在目睹了官场黑暗后,写出了具有批判精神的杂剧《汉宫秋》等;但逃避现实的厌世态度,又使他写了一些思想意义不大的“神仙道化”剧。
“神仙道化”剧是写道家、佛家中的仙佛度人的故事。马致远在他的杂剧中,往往通过一个被度化者起初留恋尘世,后经仙人指点,历经酒色财气诸魔难,终成正果的模式,宣扬一种浮生若梦,万事由命的人生态度。千篇一律,充满了宗教迷信色彩。象他现存的《岳阳楼》、《任风子》、《黄粱梦》、《陈抟高卧》都是“神仙道化”剧。在《岳阳楼》中,马致远借吕洞宾之口发出了“古人英雄今安在哉”的虚无主义俗叹。《任风子》中对任风子摔子杀妻的描写,更弥漫着一种荒唐的宗教迷信色彩。《黄粱梦》则得出“兀的是黄粱未熟荣华尽,世态才知鬓发皤,早则人事蹉跎”的消极教训,表现了马致远追求一空人我是非,“便博得一阶半职,何足算,不堪题。”的悲观厌世态度。
马致远的“神仙道化”剧对神仙生活的向往和憧憬,表现了他对于现实的不满,表现了对现实黑暗无可奈何的消极逃避。元代是异族统治的时代,知识分子痛感现实的黑暗,尤其是对“这壁拦住贤路,那壁又挡住仕途”(《荐福碑》)这种没有出路的现实深有体味。但他们又没有勇气反抗,用积极的斗争来改变现实生活,只有到神仙逸士的生活中寻找安慰,来摆脱苦闷。好象是超脱、达观,其实是消极的逃避和自我麻醉。马致远的“神仙道化”剧无疑是当时士人普遍心态的一种反映,因而对于当时以及后来的杂剧创作都有极大的影响,马致远也因此被称为“万花丛里马神仙”。
马致远的“神仙道化”剧一改杂剧创作初期的那种战斗精神,走向消极,成为元杂剧创作中的一股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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