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所举问汝阳记(十六首)·双调·水仙子 议拟
双生好去觅前程,黄肇休来恋寡情。冯魁统镘刚婚聘,老虔婆指证的明,小苏卿既已招承。风月所成文案,莺花寨拟罪名,丽春园依例施行。
组曲以假想的法庭审判形式出现。一问一答,再问再答,问后又驳,与错综复杂的风月内容相得益彰,多角度多层次地展现了有关人物的精神品质。煞尾的一曲以《议拟》为题,更显示了结构上的首尾呼应,内容上的一脉相承。“议拟”是指行动之前的考虑和议论,类似公堂退庭前宣布审判结果。
首句勾摄了人物的心理状态,丝丝入扣。“双生好去觅前程,黄肇休来恋寡情。” “前程”,专指婚姻。“寡情”,缺乏情义。吩咐输败的双生应该重新择偶婚配,安抚愚呆的黄肇中止对寡情的留恋。
“冯魁统镘刚婚聘,老虔婆指证的明,小苏卿既已招承。”统镘,筹划钱钞。这三句概括了风月案涉及的几个人物的最后结局:冯魁准备钱钞,筹办婚事,尽管这是违背情理的勉强结合。小苏卿屈于钱、势,经老虔婆的指点已经改变观点,同意嫁作商人妇。用上了“招承”两字,让我们有形无形地又看到了钱势咄咄逼人的恶煞之态。
“风月所成文案,莺花寨拟罪名,丽春园依例施行。”风月,旧时指男女恋爱的事件。文案,公文案卷。莺花寨,妓女集中的风月场所。男女恋爱之事已经能立公文、归案卷,可见风波之大。但争纷的解决无须原、被告再上公堂,莺花寨就可以拟定罪名。罪犯,苏卿。罪名,娇艳无比、柔情深邈。构成犯罪的原因:无独立的生活能力,陷落风尘。莺花寨定下的规矩,丽春园当然依例施行了。从大到小,从一般到个别,由此及彼,推而广之,苏卿的罪名是无法逃脱了的。悖谬结论来自不公道的社会现实。
综观《双渐小卿问答》的全部散曲,含蓄而不晦涩的主题,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妙趣横生的对话形式和文而不文、俗而不俗的语言风格,从内容到形式,它都为我们提供了值得借鉴的创作经验,给我们美的艺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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