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踏莎行(赋稼轩)》
赋稼轩①,集经句
进退存亡②,行藏用舍,小人请学樊须稼③。衡门之下可栖迟④,日之夕矣牛羊下⑤。
去卫灵公⑥,遭桓司马⑦,东西南北之人也⑧。长沮桀溺藕而耕⑨,丘何为是栖栖者⑩。
【注释】
①稼轩:作者在上饶带湖建居所,以“稼轩”名之。
②进退句:《易·乾文言》:“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
③小人句:《论语·子路》载,樊须请学稼(种庄稼),孔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种菜),孔子曰:“吾不如老圃(菜农)。”樊须辞出,孔子曰:“小人哉,樊须也。”小人,庸人。樊须,孔子的弟子。
④衡门句:《诗·陈风·衡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衡门,横木为门,喻贫者所居。栖迟,安身。
⑤日之句:《诗·王风·君子于役》:“日之夕矣,牛羊下来。”
⑥去卫灵公:《论语·卫灵公》载:卫灵公问军旅之事于孔子,孔子曰:“俎豆(代指礼仪)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尝学也。”次日遂离卫国而去。
⑦遭桓司马:《孟子·万章上》载,孔子不悦于鲁、卫,“遭宋桓司马将要(拦截)而杀之”,遂改换服装,过宋而去。桓司马,名桓魅,时为宋国司马。
⑧东西句:《礼记·檀弓上》载孔子自叹:“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
⑨长沮句:《论语·微子》载:“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路过其处,命子路向他们询问渡口所在。长沮、桀溺,皆当时隐士。
⑩丘何句:谓孔丘为何如此忙忙碌碌?
【评点】
卓人月《古今词统》:日宝装成无缝塔。
沈雄《古今词话》:徐士俊谓集句有六难:属对,一也;协韵,二也;不失粘,三也;切题意,四也;情思联续,五也;句句精美,六也。……余更增其一难,曰打成一片。稼轩俱集经语,尤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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