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小妹歌》原文|赏析

李波小妹字雍容，

褰裳逐马如卷蓬。

左射右射必叠双，

妇女尚如此，

男子安可逢?

北齐·魏收《魏书·李安世传》

南北朝时期，有一位人们所熟悉的文学形象——巾帼英雄木兰，她因替父从军、建立军功，千百年来一直被人们传颂。鲜为人知的是，就在木兰所处的时代里，还有一位“褰裳逐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叠双”的女英雄，——李波小妹。这首民歌，就是歌颂李波小妹的。

“李波”，是北魏时广平(郡名，治曲梁，今河北永年县)人。宗族强盛，大量网罗逃亡的百姓，深为官府和地主豪绅所忌恨。刺史薛道摽亲自带兵征讨，被李波打得大败。后来李波被刺史李安世诱杀。 “李波小妹”，指李雍容，是李波最小的妹妹。这首民谣赞美了李波小妹的骑射本领和豪迈气概，突出反映了当时北方民族的尚武精神。

“李波小妹字雍容”交代李波小妹的身份和字，犹如戏曲中事先对主要人物作个简单介绍，以使人们对这个人物有大概的了解。接下去“褰裳逐马如卷蓬”一句，描绘了李波小妹骑马飞驰的形象。 “褰裳”，就是掖起衣裳。 “卷蓬”，指被风卷起的蓬草。这一句的意思是说，李波小妹掖起衣裳、跨上战马飞驰而去，就像风卷蓬草一样轻捷、迅速。 “左射右射必叠双”是描写李波小妹高超的射技。 “叠双”，意思是一箭贯两物，正是人们常说的“一箭双雕”。 “左射右射”写出女主人公射箭时不停地变换着方向，同时也描绘出她的动作的敏捷， “必叠双”则写出了她射箭的准确、熟练。以上两句，生动地构画出一位“女骑士”的英雄形象，使人们读来仿佛见其奕奕风神。下面两句，意思出现转折：“妇女尚如此，男子安可逢?”以反问的语气告诉人们：北方的妇女们尚有如此高超的骑射本领，那么遇到北方的男子怎么能够对敌呢?这不仅是对北方男子的赞美，而且反映了当时北方尚武的民风。

在封建社会里，妇女没有社会地位，出现在封建时代文学作品中的妇女形象，大都是或因其美丽的容貌受到歌咏，或因其贤惠的品德受到赞美，至于驰骋疆场、杀敌立功，则几乎成了男子们的专利。在南人歌中，多画眉注口之事、绮罗香泽之气;歌中所赞美的女子，则多是像桃叶、芳姿、碧玉、莫愁之类。她们美则美矣，但决无李波小妹的气概。北朝长期战乱的环境，造就了一些勇武善战的妇女，木兰、李波小妹就是这些女子的代表。这首《李波小妹歌》虽然没有对李波小妹的事迹具体叙述，但它如一幅速写画，只对李波小妹褰裳逐马、左射右射的动作作几笔疏略的勾画，就使一位英姿飒爽、骁勇善战的女英雄形象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