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时·耶律楚材》原文与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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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楚材

金马门前数上书, 《子虚》新赋笑相如。

万言警策才无敌, 六国纵横智有余。

千里兵车讨奸宄, 五更朝马候兴居。

功名赚得头如雪,不悟团团似磨驴。

耶律楚材(1190—1244),字晋卿,契丹族,辽皇族子孙。在元太宗(窝阔台)时期任职。官至中书令。诗题为“伤时”,即是为自己生不逢时、怀才不遇而悲伤,是一首官场失意诗。

这首诗写作者自己为求取功名而上书献策,讨伐叛贼,辛苦效命,到头来乃象拉磨的驴儿一样可悲可怜,抒发了心中因失意而激起的怨愤与不平。

首联写诗人自己为了求取功名,曾多次向元朝廷上疏献策,并讥笑汉武帝时写过著名的《子虚赋》、又因此而当了郎官的司马相如也不及自己。“金马门”,原是汉宫门名,门旁有铜马,故称金马门。这里借指元朝廷。颔联紧接第二句,继续叙写自己的才能:“万言警策才无敌,六国纵横智有余。”“警策”指内容警辟、含义深切动人的文章。这联的意思是:我写万言警策的才能天下无人匹敌,与战国时期六国的纵横家们的智慧相比较,则有过之而无不及。意在言外, 自己有足够的才能担当起天下重任。然而事实远非如此。诗人怀才不遇之情由此而比较清晰地吐露了出来,失意之感油然而生。颈联叙写自己为求取功名所作的努力:不辞千里之远乘坐兵车讨伐犯法作乱之人,五更时分就骑马上朝伺候皇帝的起居。诗人为了获得功名可谓是竭心尽智,用心良苦。末联写求取功名所得到的结果: 自己象拉磨的蠢驴那样绕着磨子奔波不息,累得连头发都变白了,竟不知悟。王夫之说过:“寄悲正在比兴处”(《唐诗评选》)。诗人以“磨驴”自况,其中含不尽悲伤,一生怀才求功名,到头来皓首空名,怎生不悲伤!“善言情者,吞吐深浅,欲露还藏”(陆时雍《诗镜总论》)。诗人“伤时”,乃是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失意之情,写得较含蓄,将心中不尽伤意哀情见于言外。就这点说,这首诗写得含蓄而耐人寻味。然而诗人叙写自己的才能,虽说是引用典故,但等于径言直说,写得很显露。这首诗,显露时可谓是和盘托出,含蓄时又见于言外。显露与含蓄兼而有之,给诗作增添了不少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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