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鹗·菩萨蛮》花间词原文|鉴赏|赏析|注释|评点
陇云暗合秋天白①,俯窗独坐窥烟陌②。楼际角重吹,黄昏方醉归。荒唐难共语③,明日还应去④。上马出门时,金鞭莫与伊⑤。
【注释】
①陇云:即是指陇上白云。陇,甘肃之简称。唐时甘州、肃州所在地。泛指今日甘肃一带,因有陇山而得名。②窥烟陌:望着尘雾弥漫的道路。③荒唐:犹言放荡。④应:推测之辞。⑤“金鞭”句:意谓明日醉公子将去时,我将藏其马鞭,使之不得骑马出门放荡。
【评点】
这词题为《菩萨蛮》,实则写《醉公子》,表现了女子对放荡嗜酒丈夫的痴情与怨愤。
上片开始写景,“陇云暗合秋天白”是说当陇云慢慢从四周合拢来的时候,秋日的天空还泛着白色。“俯窗独坐窥烟陌”句,在秋日暮色的背景缀上了抒情形象:一位少妇独自俯坐在楼上窗前,透过窗户遥望暮烟笼罩的小路。浪荡子虽然醉酒晚归,在少妇看来,总比彻夜不归要好。正如唐无名氏《醉公子》词所写的:“门外猧儿吠, 知是萧郎至。划袜下香阶,冤家今夜醉。扶得入罗帷,不肯晚罗衣。醉则从他醉,还胜独睡时。”
下片写少妇独白与寻思。“上马出门时,金鞭莫与伊”,这是多么天真、多么可笑的想法啊。
此词以寻常语入词,自然质朴,看似平直,实则婉曲之至。况周颐《餐樱庑词话》云:“尹鹗《菩萨蛮》,由未归说到醉归,由荒唐难共语,想到明日出门时,层层转折,与无名氏《醉公子》略同。‘金鞭莫与伊’,尤有不尽之情,痴绝昵绝。《全唐诗》附鹗词十六阙,此阙为最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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