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伶玄·赵飞燕外传》简析

秦汉·伶玄·赵飞燕外传

亦题《赵后传》、《飞燕外传》。西汉传奇小说。旧题伶元 (玄)撰。《郡斋读书志》、《四库全书总目》子部小说家类著录，一卷。有《顾氏文房小说》本、《说郛》本、《汉魏丛书》本、《增订汉魏丛书》本、《龙威秘书》本、《鲍红叶丛书》本、《无一是斋丛钞》本、《汉魏小说采珍》本;又吴曾祺编《旧小说》、李格非等主编《文言小说》皆录入。据本篇《自序》谓，伶玄其妾樊通德，为樊嫕弟子不周之子，“颇能言赵飞燕姊弟故事”，伶玄“闲居命言，厌厌不倦”，于是撰、《赵后别传》。作品叙述： 赵飞燕姊妹，是江都王孙女姑苏主的私生女，双胞胎，飞燕原名宜主，妹原名合德; 其生父是江都王协律舍人冯万金，而姊妹俩皆冒姓赵 (姑苏主嫁赵曼)。宜主幼聪悟，长而纤便轻细，举止翩然，人称“飞燕”。合德肤细润滑，出浴不濡，善音辞，轻缓可听。二人皆绝色佳人。冯万金死，飞燕姊妹流落长安。二人常于东家“窃效歌舞，积思精切”。飞燕曾私通邻人羽林射鸟者。后来飞燕入宫，受成帝宠幸，号赵皇后。宫人樊嫕向成帝进言飞燕妹貌美性醇，成帝令召合德进宫，乃幸合德。飞燕虐妒其妹，成帝用樊嫕计，为飞燕别开“远条馆”。成帝尤幸合德，号为赵婕妤。飞燕在远条馆，多私通侍郎宫奴。婕妤常在成帝处翊护其姊，故凡白赵皇后奸情者，成帝辄杀之。婕好益贵幸，号昭仪，成帝为之造少嫔馆。赵皇后体弱病重，辄不自饮食。后来成帝因服春药过量，夜幸昭仪，至明驾崩。宫人白以太后，太后使人查办昭仪，昭仪气愤至极，乃拊膺呕血而死。小说通过对赵飞燕姊妹同事汉成帝故事的描写，形象地暴露了封建帝王的淫侈生活及丑恶的本质。然作品中宣扬“女人祸水”论，把西汉衰败之罪归咎于赵飞燕姊妹，自是作者的历史局限。作品文笔“颇浑朴”(胡应麟语)，描写曲折细致，人物形象丰满生动。如写汉成帝的荒淫无耻： 他初幸赵飞燕，竟无耻地告诉宫人夕抱赵飞燕情状; 后又初幸赵合德，竟又对宫人谓合德为“温柔乡”，还说什么“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 更为甚者，买通侍儿，常私觇赵昭仪 (合德)沐浴;最后服 “眘 (shèn)卹胶” (春药) 精尽而暴崩。又如写赵飞燕的淫乱： 未入宫前就与人私通; 入宫受宠，还常背着成帝，“通侍郎宫奴多子者”; 后来“益思放荡，使人博求术士，求匪安却老之方”; 又常“通宫奴燕赤凤者”(其妹亦与之私通);最后，因“骄逸，体微病，辄不自饮食”。当然，小说在细腻的描写中，有不少淫秽之笔，实不足取。作为早期的传奇小说，《飞燕外传》在小说史上有着重要地位。《四库全书总目》说：“此书记飞燕姊妹始末，实传记之类，然纯为小说家言。”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说： “《飞燕》，传奇之首也。”(《九流绪论下》)本篇小说开了私生活题材描写的先河，对后世言情小说有较大影响。范宁云：“李义山《可叹》诗： ‘梁家宅里秦宫人，赵后楼中赤凤来。’赤凤见《飞燕外传》。”可知本篇唐时已为世人熟知故事。篇中 “赵后、樊嫕无所终，疑 (伶) 玄之阙文也”(《顾氏文房小说》)。宋代秦醇有《赵飞燕别传》，增衍出赵飞燕在汉成帝暴崩后废为庶人而自缢身亡，昭仪亡后化为大鼋等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