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顾保宗》简析

三国两晋南北朝·顾保宗

东晋志怪小说。撰人不详。原载《九江记》。《太平广记》卷四六八录载。吴曾祺《旧小说》选入。叙写江夏人顾保宗夜遇怪异事。顾保宗退官闲居，每日在江边钓鱼。夏天的一个夜晚，他正对月而坐，忽然有一个鬓发皆白，貌似渔夫的老翁，径直来到堂前，向保宗作揖后，屈膝展足坐下，一个劲儿地哭。保宗问他：“你从哪里来?现在要到哪里去?”对方回答：“我从江州来，还要回到江夏去。”说罢又大哭起来。保宗又问：“老人家，你不是个怪人吧?”对方说：“我其实并不是人，见君闲退无事，所以找来叙话。”接着他告诉保宗世事将要发生兵乱。后年国家要更改年号，再过一年，桓玄要盗国篡位。盗国不几年，桓玄又会被卯金打败。过不了二十年，就会看到世事的大变革。老翁临走时向保宗说：明天天亮时，希望你到江上去看，百里以内，只有我不同寻常，所以能预知灾祸与吉祥。次日拂晓，保宗到江边去看，见鱼群随浪翻飞，望不到边，数不胜数。观看的人相传从头到尾有一百多里。其中有一条大白鱼，身长一百多丈，仰着头四下张望，不一会儿就消失了。保宗大为惊异。后来，世事果然发生剧变，其变化的时间和情况，完全与大白鱼所说相符。小说通过白鱼精月夜哭告顾保宗“世方兵乱”的故事，曲折地表达了人民大众对战乱兵荒的深切忧虑。鱼虫知兵乱尚且大哭不止，何况人乎!这篇小说最突出的写作特点就是反复使用人物对话。篇中通过顾保宗与白鱼精的十问十答，推动故事层层深入，最终完成全部情节。其次，小说对人物形态的描写是点到即至，而对人物神态的描写却着墨颇重。关于人物形象，除写了白鱼精“鬓发皓然”之外，别无它言。但是，对于白鱼精的“哭”，作者却用“唯哭而已”，“言讫又哭”和“屈指复哭”的不同笔法三次叙及，这不仅有利于引人卒读，而且突现了白鱼精对乱世的痛恶。再者，小说写大白鱼“长百余丈”，且能化作人形，预告人间变故，这虽不免带有夸张和神异的色彩，但关于它的言语，感情以及行动的描述却浸透着人情味，读来并不感觉荒诞迷离。关于白鱼精预言世间事，《江表异同录》的《刘万年》条，亦载有此类事(《太平广记》卷四六九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