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志》简介|鉴赏
清代白话才子佳人小说,四卷十六回,又称《第八才子书》,石印本改名《第一才女传》。题“博陵崔象川辑”, “何晴川评”,首有晴川居士序。 崔象川,生平不详,除本书外,尚写有《玉蟾缘》。晴川居士序称:“戊午之夏,博陵崔子携书一部,名曰《白圭志》,请余为序。”此书今有最早版本为嘉庆十年刊的绣文堂本,戊午当为嘉庆三年(1798),作者为乾、嘉时人。其他版本尚有补余堂、三让堂、经国堂、聚锦堂、右文轩、文德堂、盛德堂、经纶堂等刊本,其中右文堂本称《第十才子书白圭志》,封面镌《绣像白圭全传》,并假托纪晓岚评。现有春风文艺出版社整理出版的校点本。
《白圭志》写的是明朝年间江南吉水县有富翁张博,妻为孝廉何舒公长女大姑,生子庭瑞、女兰英。何次女二姑,嫁白云村夏松。夏在苏州为商,张博荐族人张宏为助,己同往。及归,张在舟中毒死张博。亲友不察,反请张宏主持张博家务。宏暗中吞占田产,亦有一子,名美玉。后庭瑞、美玉从师读书,兰英亦男妆同读。及县试,三人皆中。庭瑞不直美玉, 自往庐山白鹿书院求学,遇福建漳州道武英子建章,颇相得,以妹许之。 庭瑞赴省试,途中遇湖南巡抚杨时昌女菊英,隔舟和诗,私订婚约。菊英抵父任,以婚事告母,其父逼令自尽,为仆救出,恰遇庭瑞叔张高,留为己女。后知为侄妇,修书告庭端。书为美玉所得,冒庭瑞名前往。时菊英已归家,其父亦悔前事欲为成婚, 及识破假冒,交县令毒打后纵之。美玉脱身后至苏州,遇云南布政使刘元辉女秀英,仍冒庭瑞名和女诗。元辉怒,命县令捕美玉,美玉瘐死狱中。秀英惧而逃,往湖南投菊英,皆以为庭瑞已死。秀英有兄刘忠,时任福建巡抚, 舟泊南康,夜梦得一白圭,醒后得圭,上书张博被害事,果获张宏,因张博死后已封福建城隍,刘抵任后,即于神像前诛之。时庭瑞兄妹及建章已入京赴试, 中前三名,又见刘忠奏报及白圭,始悉生父被害事。庭瑞得授湖广学政职, 与菊英、秀英成婚。兰英已以养亲辞职归家。建章往吉水完婚。夏松见建章白眉,识为己子,乃幼年落水,为武英救为子,至此全家团聚。
《白圭志》这类小说早在唐代的传奇小说中就有滥觞,以后的戏曲作品中,也有大量的这方面的故事,到了《白圭志》出现的清代,才子佳人故事的小说,已经形成了发展的“高潮”。
《向圭志》除宣扬“才子必佳人相配”外,还提出了前期才子佳人小说所未曾注意的问题即才子单凭有才有貌还不行,必须有德。如张宏之子张美玉,县考时,他名列第四, “及府考,美玉举了案首,庭瑞在第三名”;他的诗,引起了才女刘秀英的唱和,可谓之有才了。张美玉的貌,也可谓之惊人了,连杨巡抚知道他是冒名者后,还以为“纵然不是,有此才貌,不愧为我婿。”但这个才貌俱全的张美玉, 终因缺德,死于狱中,作者如此写这一人物,意在作为缺德者鉴。
《白圭志》表现出来的另一种颇得重视的思想,是妇女不甘为男子附庸的思想,书中所出现的五个青年女子,都不但面容俏丽,身材婀娜,聪敏过人,且自信“身为女子, 志胜男儿”,因此,个个作非凡之举,人人有超男之为,女扮男装, 参加科考,非榜眼即探花,至低也是翰林,令天下须眉不敢侧目。曲折地反映了明末资本主义萌芽潜生,女性解放运动渐起的社会现实,虽然作者并不一定有自觉的认识,就这一点而言,《白圭志》与《镜花缘》是有着共同性质的。作品也存在因果报应的成分,宣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近在自己,远及子孙。”写张博父子与张宏父子不同的人生荣辱际遇,即贯串这一思想,不可取。
《白圭志》的艺术性与同类作品相比还是较高的。在描写人物上,作者不是面面俱到,而是画龙点睛似的,抓住富有特征意义的细节来刻画,全书塑造了几个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白圭志》故事有头有尾,并以众多的线索来表现小说的主题。主线是写张庭瑞求取功名爱情,围绕这一主线尚有多条副线:张博为张宏残害最后冤仇得伸,是主线的前导线;张美玉在爱情上处处与张庭瑞作对,先夺菊英,后夺秀英,可算为主线的对照线;此外还有许多线索遥辅主线。作者对上述线索事先作了精心铺设,最后才加以点破,点破之后,又不至于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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