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本则选自王国维《人间词话》二六。
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一字伯隅，号观堂，浙江海宁人。清秀才。清末民初著名学者。早年研究哲学、文学，1907年起从事中国戏曲史和词曲的研究。辛亥革命后去日本，回国后开始从事中国古代史、古器物、古文字学、音韵学的考订，尤致力于甲骨文、金文和汉晋简牍的考释。1925年任清华研究院教授。后在北京颐和园投水自尽。
《人间词话》是一部以词为主要批评对象，用传统的词话形式写成的文学批评著作。凡六十四则。作者以“境界”说为中心，论述了艺术特征和创作方法等问题。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1）。”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2）。”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3）。”此第三境也。
【注释】
（1）昨夜句：见晏殊《蝶恋花》词。（2）衣带句：见柳永《凤栖梧》词。又见欧阳修《蝶恋花》词。（3）众里句：见辛弃疾《青玉案·元夕》词。原作“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作者引此有异文，疑误。
【导读】
本则借词喻事，说明古今成就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第一境界，有所追求，有所思念，然前面路途一片迷蒙，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心中也是茫然的。第二境界，经历过迷蒙茫然之后，若能锲而不舍的话，方向就会逐渐明朗，目标就会逐渐明确，这时就更应该坚定执著地探索钻研，总是面容憔悴、身体消瘦，依然无怨无悔。第三境界，在长期艰苦钻研进修基础上，一朝忽然贯通，茅塞顿开，获得独到发现。
这就启发人们，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无论是做学问还是干事业，只有经历过艰苦的修为，才能达到超凡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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