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研究·诗风流派·风骚
《诗经》和《楚辞》的并称。《宋书·谢灵运传论》:“自汉至魏,四百年间,辞人才子,文体三变……是以一世之士,各相慕习,原其飚流所始,莫不同祖风骚。”在此之前,南朝宋檀道鸾《续晋阳秋》也称:“自司马相如、王褒、扬雄诸贤,代尚诗赋,皆体则风骚。”(《文选·宋书谢灵运传论》李善注引)两汉时代,在尊崇儒术的背景下,有的论者以儒家观点阐释以屈原创作为代表的“楚辞”,把它与被儒家奉为经典的《诗经》相联系。淮南王刘安奉汉武帝诏命所作《离骚传》称“《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正是出于这样的用心。此后,班固因刘向、刘歆父子的《七略》而作《汉书·艺文志》,又从诗歌发展源流中论定《诗经》与《楚辞》的关系:“古者,诸侯卿大夫交接邻国,以微言相感,当揖让之时,必称《诗》以谕其志,盖以别贤不肖而观盛衰焉……春秋之后,周道渐坏,聘问歌咏,不行于列国,学《诗》之士,逸在布衣,而贤人失志之赋作矣。大儒孙卿及楚臣屈原,离谗忧国,皆作赋以风,咸有恻隐古诗之义。”魏晋以后,我国文学发展进入了自觉的时代,为文之士取《国风》以代《诗经》,取《离骚》以代《楚辞》,“风骚”并列,作为文学创作的典范,虽然突出了文学的特性,但仍是从儒家强调其讽谕作用方面来肯定的,这与现代学者把《诗经》和《楚辞》——“风骚”看成是我国古代诗歌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创作的源头,并不是一回事。但魏晋以后,突出了“风骚”的文学特征,终究是一种进步,因而在此以后,人们也常用“风骚”来指代文学的修养、风采乃至文学的成就和事业。如唐杜甫《夜听许十一诵诗爱而有作》:“陶谢不枝梧,风骚共推激。”高適《同崔员外綦母拾遗九日宴京兆府李士曹》“晚晴催翰墨,秋兴引风骚”,是指代文学修养和风采的,而元稹《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序》“至于子美,盖所谓上薄风骚,下该沈宋”,清赵翼《论诗绝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则是指代文学成就和文学事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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