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泂酌彼行潦,
挹彼注兹。
可以餴饎。
岂弟君子,(鲁、韩岂弟作恺
民之父母。悌。齐岂弟或作凯弟。)
(兹、饎、子、母,之部。)
泂酌彼行潦,
挹彼注兹,
可以濯罍。
岂弟君子,
民之攸归。
(兹、子,之部。罍、归,微部。)
泂酌彼行潦,
挹彼注兹,
可以濯溉。
岂弟君子,
民之攸塈。
(兹、子,之部。溉、塈,脂部。)
〔译文〕
远远去舀那路边的积水潭,把这水缸装满,以便用来做酒蒸饭。君子品德高尚,好比百姓父母一样。
远远去舀那路边的积水坑,把这水缸装满,以便回来洗净我的酒壶。君子品德高尚,百姓无不心悦诚服。
远远去舀那路边的积水洼,把这水缸装满,可用来洗净我的漆器。君子品德高尚,百姓无不把他爱戴。
〔评介〕
《泂酌》,全诗三章,章五句。高亨说“是一首为周王或诸侯颂德的诗。集中歌颂他能爱人民,得到人民的拥护。”(《诗经今注》)三家以为公刘诗。《毛诗序》说是“召康公戒成王”诗。朱熹从此说,并释云:“旧说以为召康公戒成王。言远酌彼行潦而注之于此,尚可以餴饃,况岂弟之君子,岂不为民之父母乎?”(《诗集传》)《辞海》(文学分册)说,这首诗的“大意谓‘君子’应使‘民’归附自己。”诸家之说,自《诗序》以降,皆以为此诗有劝诫之意,疑近是。
《诗序》笃定其为诫成王之作,虽然不无推定道理,但诗中并未透露其他有关情况,只说“岂弟君子”应当像行汲者取远水以解他人“餴饎”、“濯罍”、“濯溉”之急那样为人排难解忧,成为“民之父母”、“民之所归”、“民之所塈”,既无确凿证据,就不必强为诠释。从另一方面来说,当时能冠以“民之父母”之誉的人,当然不是一般官员,只能是一国或一方的统治者。所以,高亨的“周王或诸侯”的说法较为灵活可取。
诗篇对在位“君子”所提出的告诫,尽管是在不合理的社会制度下无法办到的,但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人民的觉醒以及诗人对人民力量的认识。因而,以“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作比兴,并且运用重章叠句的形式反复吟唱。这个比兴,情真意切,言近旨远,耐人寻味。“挹”、“注”二字颇为传神,三个“可以”所引出的“民之父母”、“民之攸归”、“民之攸塈”的兴意形似浅而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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