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落日》武侠小说鉴赏

《边城落日》

【本书体例】

朱羽著。30万字。台北皇冠出版社版。

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的边塞小城归化。这年的秋天，城里发生了一起大案，匪首葛七，率匪徒袭击了曹家堡，劫持了三十几名人质，提出以二千两黄金作为赎金。葛七是个积恶如山，作恶多端的匪徒。他用钱打通关节，屡次被擒，又屡次被纵虎归山。不久前还被归化警骑保安队的队长铁君石抓获。铁君石来归化任职时间不长，是个正直勇敢、嫉恶如仇的铮铮铁汉，主张对匪徒决不妥协。这一次他决心不让葛七活着走出曹家堡，但葛七这次似乎是有备而来。城里不仅有他众多的眼线，而且有权有势有钱的人物、保安队总队长毛子云，锦华绸锻庄内掌柜苏锦华，亦明里暗里要求不要杀葛七，要活捉。自称闯荡江湖，寻葛七报仇的关标、关家燕父女，则自告奋勇，帮助铁君石抓获了一名埋伏在城里的眼线，取得了他的信任。经过周密准备，铁君石带领“铁石支队”发起突然袭击，一举歼灭众匪，救出人质。活捉匪首葛七，设计套问，知其在城里确有靠山，然后将其击毙。

铁君石击毙葛七，激怒了保安总队长毛子云。他借口铁君石不服从命令，将其革职，并限时离开归化。综合案发前前后后的情况，铁君石感到城里有一股暗流在阻挠自己的行动，便下决心追查清楚葛七的靠山。这时，苏锦华要他帮助寻找几年前杀死丈夫劫走赎金的匪徒。孤身追踪匪徒姚方的岳清了解到铁君石的品性，有意与他合作，两人遂引为同道。刚刚获得一些线索，准备穷追不舍的时候，岳清的哥哥岳霖从外地匆匆赶来，劝岳清赶快罢手，离开归化。岳清未从，岳霖却转眼间被人杀害。岳清和铁君石追查之下，发现关家父女可疑。就在这时，城里传出归化城将面临大难的流言。不久流言即被证实。保安总队副队长和关家燕劫持了毛子云及曹家堡的几十人作为人质，并劫走城里富户的钱财。经过谈判，铁君石虑及人质的安全，佯作答应对方要求，允其远走高飞，暗里却穷追不舍。终于将主犯刘长清抓获。这时的刘长清旧病复发。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吐露了真情。原来，刘长清才是真正的关标，他在保定府侦缉队，因不满上级腐败无能贪赃枉法，一怒之下便辞了职。几年前，他的老上级刘长清调任归化保安队副总队长，欲带他一起到任。不料赴任途中，被匪徒姚方所害。关标侥幸逃脱后，杀了姚方，然后冒充刘长清到任。他发现总队长毛子云也是个贪赃枉法的官僚，几年前毛贪恋苏锦华的美色及财产，派人绑架并杀害了他的丈夫，分得多数赃款并占有苏锦华。于是关标生了除掉毛子云的念头。由于毛子云有做官的亲戚作靠山，才想出利用铁君石搬掉毛子云的办法。但岳霖识破了他的计划。因为岳霖曾与他共事，他无法解释刘长清死与自己冒任之事，遂命关家燕杀死岳霖。他本可以和铁君石成为同道，这样一来，却把自己推向了对立面。关家燕坐了两年牢，出狱后，得到了岳清的原谅。

这部作品是“武侠”小说与现代警匪小说的揉合。整个故事都在讲述警骑保安队铁君石同明里暗里匪徒的斗争。在写作手法上，作者更多地运用了对话这种形式，除了必要的背景的交待，每一件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以及是非判断，作者几乎不做任何判定或议论，而是通过作品中各种人物的言谈交待，由读者自己去领会、判断。许多重要的关节，作者也故意半藏半露，让读者自己推断。比如故事开始不久，葛七被铁君石活捉，他承认在归化城里有靠山，但不肯说出是谁。虽然作者在许多地方暗示其靠山就是毛子云，但始终没有明确地告诉读者。因此，小说读完，仍然似有许多迷雾，让人感到若明若暗。整个故事也因此而笼罩着一种近乎神秘的色彩，这也许正是作者的预期效果吧。

小说的结局具有悲剧色彩。铁君石正直坦率，一心要把匪徒送进大牢，交由“王法”审判。但他对葛七又不得不法外用刑。因为他所依赖的“王法”并没有伤到葛七一根汗毛。关标冒名刘长清任保安队副总队长，阅历可谓深矣。他看透了官场的腐败，不相信“王法”，便以自己的方式去对付作恶之徒，如命关家燕杀死卓老三、毒死蔡雄。但他自己竟也沦为绑架人质的不法之徒，被铁君石迫得疲于奔命，亡命荒野，这种结局不能不说是个悲剧。这种悲剧的造成，咎在关标自己，抑或是铁君石，或是其他原因?作者把这个问题，也留给了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