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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士无奇名,幽人绝隐慝。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雅士无奇名,幽人绝隐慝。
【译文】高雅之士不会去猎取奇名,内心寻求幽静的人不会过隐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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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之不可以不直方也,是万物之所以曲直斜正也。是故矩无言而万物则之,无毫发违,直方故也。哀哉!为政之徒言也。
进贤举才而自以为恩,此斯世之大惑也。退不肖之怨,谁其当之?失贤之罪,谁其当之?奉君之命,尽己之职,而公法废于私恩,举世迷焉,亦可悲矣。
执火不焦指,轮圆不及下者,速也。
有圣人于此,与十人论争,圣人之论是矣。十人亦各是己论以相持,莫不能下。旁观者至,有是圣人者,有是十人者,莫之能定。必有一圣人至,方是圣人之论,而十人者、旁观者又未必以后至者为圣人,又未必是圣人之是圣人也。然则是非将安取决哉?“旻天”诗人怨王惑于邪谋,不能断以从善。噫!彼王也未必不以邪谋为正谋、为先民之经、为大犹之程,当时在朝之臣又安知不谓大夫为邪谋、为迩言也?是故执两端而用中,必圣人在天子之位,独
学者只多欣喜心,便不是凝道之器。
以肥甘爱儿女而不思其伤身,以姑息爱儿女而不恤其败德,甚至病以死,犯大辟而不知悔者,皆妇人之仁也。噫!举世之自爱而陷于自杀者又十人而九矣。
颈檠一首,足荷七尺,终身由之而不觉其重,固有之也。使他人之首枕我肩,他人之身在我足,则不胜其重矣。
吾党望人甚厚,自治甚疏,只在口吻上做工夫,如何要得长进?
或问:放心如何收?余曰:只君此问便是收了。这放收甚容易,才昏昏便出去,才惺惺便在此。
相嫌之敬慎,不若相忘之怒詈。
应万变,索万理,惟沉静者得之。是故水止则能照,衡定则能称。世亦有昏昏应酬而亦济事,梦梦谈道而亦有发明者,非资质高,则偶然合也,所不合者何限?
天德王道不是两事,内圣外王不是两人。
天下之祸非偶然而成也,有辏合,有搏激,有积渐。辏合者杂而不可解,在天为风雨雷电,在身为多过,在人为朋奸,在事为众恶遭会,在病为风寒暑湿合而成痹。搏激者勇而不可御,在天为迅雷大雹,在身为忿恨,在人为横逆卒加,在事为骤感成凶,在病为中寒暴厥。积渐者极重而不可反,在天为寒暑之序,在身为罪恶贯盈,在人为包藏待逞,在事为大蔽极坏,在病为血气衰羸,痰火蕴郁,奄奄不可支。此三成者,理势之自然,天地万物皆不能外。
性分不可使亏欠,故其取数也常多,曰穷理,曰尽性,曰达天,曰入神,曰致广大、极高明。情欲不可使赢余,故其取数也常少,曰谨言,曰慎行,曰约己,曰清心,曰节饮食、寡嗜欲。
无垢子浴面,拭之以巾,既而洗足,仍以其巾拭之。弟子曰:“舛矣,先生之用物也,即不为物分清浊,岂不为身分贵贱乎?”无垢子曰:“嘻!汝何太分别也。足未濯时,面洁于足;足既濯时,何殊于面?面若不浴,面同于足,洁足污面,孰贵孰贱?”予谓弟子曰:“此禅宗也。分别与不分别,此孔、释之所以殊也。”
五色胜则相掩,然必厚益之,犹不能浑然无迹。惟黑一染不可辨矣。故黑者,万事之府也,敛藏之道也。帝王之道黑,故能容保无疆;圣人之心黑,故能容会万理。盖含英采,韬精明,养元气,蓄天机,皆黑之道也。故曰“惟玄惟默”。玄,黑色也;默,黑象也。《书》称舜曰“玄德升闻”,《老子》曰“知其白,守其黑”,得黑之精者也。故外著而不可掩,皆道之浅者也。虽然,儒道内黑而外白,黑为体,白为用。老氏内白而外黑,白安身,黑善世
蜗以涎见觅,蝉以声见粘,萤以光见获,故爱身者,不贵赫赫之名。
法之立也,体其必至之情,宽以自生之路,而后绳其逾分之私,则上有直色而下无心言。今也小官之俸不足供饔飧,偶受常例而辄以贪法罢之,是小官终不可设也。识体者欲广其公而闭之私,而当事者又计其私,某常例、某从来也。夫宽其所应得而后罪其不义之取,与夫因有不义之取也遂俭于应得焉孰是?盖仓官月粮一石而驿丞俸金岁七两云。
浩然之气,孔子非无,但用底妙耳。孟子一生受用全是这两字。我尝云孟子是浩然之气,孔子是浑然之气。浑然是浩然底归宿,浩然是浑然底作用,惜也孟子未能到浑然耳。
万物发生,皆是流于既溢之余;万物收敛,皆是劳于既极之后。天地一岁一呼吸,而万物随之。
静里看物欲,如业镜照妖。
人有畏更衣之寒而忍一岁之冻,惧一针之痛而甘必死之疡者。一劳永逸,可与有识者道。
处世只一“恕”字,可谓以己及人,视人犹己矣。然有不足以尽者:天下之事,有己所不欲而人欲者,有己所欲而人不欲者,这里还须理会,有无限妙处。
石不入水者,坚也;磁不入水者,密也。人身内坚而外密,何外感之能入?物有一隙,水即入一隙;物虚一寸,水即入一寸。
一切言行只是平心易气就好。
古之人勤励,今之人惰慢。勤励故精明而德日修,惰慢故昏蔽而欲日肆,是以圣人贵“忧勤惕励”。
美生爱,爱生狎,狎生玩,玩生骄,骄生悍,悍生死。
天下之事,在意外者常多,众人见得眼前无事,都放下心,明哲之士只在意外做功夫,故每万全而无后忧。
清无事澄,浊降则自清;礼无事复,己克则自复。去了病便是好人,去了云便是晴天。
处毁誉要有识有量,今之学者尽有向上底,见世所誉而趋之,见世所毁而避之,只是识不定。闻誉我而喜,闻毁我而怒,只是量不广。真善恶在我,毁誉于我无分毫相干。
阳主动,动生燥。有得于阳则袒裼可以卧冰雪。阴主静,静生寒。有得于静则盛暑可以衣裘褐。君子有得于道,焉往而不裕如哉!外若可挠,必内无所得者也。
事有不当为而为者,固不是;有不当悔而悔者,亦不是。圣贤终始无二心,只是见得定了,做时原不错,做后如何悔?即有凶咎,亦是做时便大拚如此。
“一阴一阳之谓道”,二阴二阳之谓驳。阴多阳少、阳多阴少之谓偏。有阴无阳、有阳无阴之谓孤。一阴一阳,乾坤两卦,不二不杂,纯粹以精,此天地中和之气,天地至善也。是道也,上帝降衷,君子衷之,是故继之即善,成之为性,更无偏驳,不假修为,是一阴一阳属之君子之身矣,故曰“君子之道”。“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此之谓偏。“百姓日用而不知”,此之谓驳。至于孤气所生,大乖常理。孤阴之善,慈悲如母,恶则险毒
无万,则一何处着落?无一,则万谁为张主?此二字一时离不得。一只在万中走,故有正一无邪万,有治一无乱万,有中一无偏万,有活一无死万。
圣门工夫有两途:“克己复礼”,是领恶以全好也,四夷靖则中国安。“先立乎其大者”,是正己而物正也,内顺治则外威严。
敬者,不苟之谓也。故反苟为敬。
惟有为上底难,今人都容易做。
今人不如古人,只是无学无识。学识须从三代以上来,才正大、才中平。今只将秦、汉以来见识抵死与人争是非,已自可笑,况将眼前闻见,自己聪明,翘然不肯下人,尤可笑也。
为政要使百姓大家相安,其大利害当兴革者不过什一,外此只宜行所无事,不可有意立名建功以求烜赫之誉。故君子之建白,以无智名勇功为第一。至于雷厉风行,未尝不用,譬之天道,然以冲和镇静为常,疾风迅雷间用之而已。
各自责则天清地宁,各相责则天翻地覆。
流俗污世中真难做人,又跳脱不出,只是清而不激就好。
古人之宽大,非直为道理当如此,然煞有受用处。弘器度以养德也,省怨怒以养气也,绝仇雠以远祸也。
道者,天下古今共公之理,人人都有分底。道不自私,圣人不私道,而儒者每私之,曰“圣人之道”;言必循经,事必稽古,曰“卫道”。嗟夫!此千古之大防也,谁敢决之?然道无津涯,非圣人之言所能限;事有时势,非圣人之制所能尽。后世苟有明者出,发圣人所未发而默契圣人欲言之心,为圣人所未为而吻合圣人必为之事,此固圣人之深幸而拘儒之所大骇也。呜呼!此可与通者道,汉唐以来鲜若人矣。
学者不能徙义改过,非是不知,只是积慵久惯,自家由不得自家,便没一些指望。若真正格致了,便由不得自家,欲罢不能矣。
君子处事,主之以镇静有主之心,运之以圆活不拘之用,养之以从容敦大之度,循之以推行有渐之序,待之以序尽必至之效,又未尝有心勤效远之悔。今人临事才去安排,又不耐踌躇,草率含糊,与事拂乱。岂无幸成?竟不成个处事之道。
学者事事要自责,慎无责人。人不可我意,自是我无量;我不可人意,自是我无能。时时自反,才德无不进之理。
居尊大之位,而使贤者忘其贵重,卑者乐于亲炙,则其人可知矣。
“予欲无言”,非雅言也,言之所不能显者也。“吾无隐尔”,非文辞也,性与天道也。说便说不来,藏也藏不得,然则无言即无隐也,在学者之自悟耳。天地何尝言?何尝隐?以是知不可言传者,皆日用流行于事物者也。
世间无一处无拂意事,无一日无拂意事,惟度量宽宏有受用处。彼局量褊浅者,空自懊恨耳。
将事而能弭,当事而能救,既事而能挽,以之谓达权,此之谓才。未事而知其来,始事而要其终,定事而知其变,此之谓长虑,此之谓识。
形用事,则神者亦形;神用事,则形者亦神。
圣人因蛛而知网罟,蛛非学圣人而布丝也。因蝇而悟作绳,蝇非学圣人而交足也。物者天能,圣人者人能。
《大学》一部书,统于“明德”两字;《中庸》一部书,统于“修道”两字。
吾初念只怕天知,久久来不怕天知,又久久来只求天知,但未到那何必天知地步耳。
婴珠佩玉,服锦曳罗,而饿死于室中,不如丐人持一升之粟。是以明王贵用物,而诛尚无用者。
有过不害为君子。无过可指底,真则圣人,伪则大奸,非乡愿之媚世,则小人之欺世也。
有希天之学,有达天之学,有合天之学,有为天之学。
道义心胸发出来,自无暴戾气象,怒也怒得有礼。若说圣人不怒,圣人只是六情?
圣人尝自视不如人,故天下无有如圣人者,非圣人之过虚也,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其一才一智未必皆出圣人下也。以圣人无所不能,岂无一毫之未至;以众人之无所能,岂无一见之独精。以独精补未至,固圣人之所乐取也。此圣人之心日歉然不自满足,日汲汲然不已于取善也。
锁钥各有合,合则开,不合则不开。亦有合而不开者,必有所以合而不开之故也。亦有终日开,偶然抵死不开,必有所以偶然不开之故也。万事必有故,应万事必求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