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峨眉某禪師》原文与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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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峨眉某禪師》原文与赏析

岑學呂

《覆峨眉某禪師》古诗句出处:岑學呂(一八八〇~一九六三),字伯矩,號師尙,廣東順德人。曾任職陸軍部國務院祕書、廣東東莞縣長、廣東省政府祕書長。學呂少性跅弛,而晚耽禪悅,皈依南華寺虛雲法師,習內典,通佛學。嘗修曹溪志,主編虛雲和尙法彙附年譜,暮年避世香港荃灣,喜與方外遊,著有山中、山外、憶得等集。

別廿餘年,南望鄕關,屈指同學諸君子,未嘗不緬想林宗,長懷仲蔚。無如茫茫天壤,秋水伊人,一雁難通,雙魚莫寄。每於月落烏啼之夜,念故人存亡出處之間,輒復潸然感涕。比者玅師從寶山來,賫到手札,初讀悽惻,繼而贊歎,終乃怡悅。嗚呼!此誠大丈夫之所為也。憶僕與師於穗垣同學時,其蕩海夷嶽之槪,奔雲絕霧之氣,自謂天下吾賴,萬世吾師,而不為大,天下吾違,萬世吾異,而不為貶,凌鑠千古,橫騖八極,此一時也。

中間隔別十年,庚戌歲暮,相遇於天湖頂峰,與師暢論人生觀,多作嫉俗語,慨歎世變愈亟,人心益漓,以殺盜淫妄為通顯之津梁,以陰賊險狠為酬世之工具,同業相感,造成惡因,戾氣所鍾,遂收惡果。師謂大丈夫當做到一舍字,僕謂情世間最難割一愛字,當仗我佛慈悲,舍身救世。議論未竟,晨鐘動矣。此又一時也。

爾後浮雲一別,流水東西。洄溯前塵,似夢非夢。今師仰佛寵靈,圓成萬行,天人並仰,緇素同歸。雲覆十方,認此日頭陀之寺;雪飛千尺,異當年處士之家。以視僕荼蓼為懷,煩憂菀結,侵尋末路,拽鼻不迴者,相去為何如耶。

誰覺誰迷,寧俟佛說。然僕亦自有一段苦衷,不能不為師吐者。僕家本清貧,少遭喪亂,流落四方者累歲,奇窮舉世者一人。悼少日之荒唐,書無成而劍又去;犯古人之深忌,道不修而狂有名。此遊幕金陵時,已為師所知者也。及夫辛亥鼎移,忝膺薄宦,名浮實淺,意廣才疏,生平事可對人,粗有聞於涑水;仕太早不及學,或見笑於乖崖。遂令羽翮摧傷,風波震蕩,薄祿作無窮之祟,虛名結不解之讎。除目雖頻,不出百僚之底;駭機怱發,竟居黨錮之中。此為師所不及知者也。

近二十年秉大慈大悲之旨,為淑身淑世之謀。魔佛一如,治亂亦進,以為天下無不可為之時,無不可乘之勢,但期於物之有濟,何妨捨己以從人。因之入贊中樞,出膺民社。驅十萬橫磨於筆下,草檄挑燈;羅諸藩列郡於胸中,安邊籌策。謬附有為之剩法,思極無告之哀黎。以入世即出世之緣,盡度我及度人之願。此事因為師所不及知,而此心當為師所共喻者也。

詎意愛憎雜作,毀譽相乘。肆為部黨之讒,規動朝端之聽。謂君實非撥煩之吏,竟黜同行;苞邱愧學道之人,再停漢傅。顧青衫而自笑,慨白首之無成。迨壬癸之交,遼陽變起,滄桑易政,四海焚如,尚難消朋黨之爭,恐終致弈棋之歎。瞻言百里,思慮千回。並非漫作晉人危了之詞,實已寖成南渡偏安之局。聞啼鵑而浩歎,豈尚待陵谷時乎?

且也,歐陸風雲,復次蘊釀,太平巨浪,澎湃東來。毒氣死光,相互發見。其始也,人類假利器以相爭;其終也,人類與利器而俱盡。天心如此,人事如此,夫復何言?僕比年海上棲遲,傭書奉母,杜門卻掃,茹素看經,豈惟忘魏闕之心,固已早斷邯鄲之夢矣。

嗟夫!殉利殉名,回首不堪於鑄錯;避人避地,捫心猶革於息肩。乃者遠辱慈音,委詳招隱,以西方之禪伯,度海上之衰翁,想與僕香火因緣,大有瓜葛。鐵圍突出,業海翻身。因地一聲,驚覺六十餘年塵夢。明末某禪師詩曰:「忍看國破先離俗,但道親存便返扉。」願言將母,當訪吾師於峨眉山上。

《覆峨眉某禪師》古诗句出处:集評

《覆峨眉某禪師》古诗句出处:【陳永正】 余甚喜師尙老人書法,嘗得其行草岑學呂自書詩冊一卷,頗受啟發。其行草取法黃道周,略參倪元璐,崛強峻利,斬截有力,奇正相生。帖意碑情,自樹一幟。岑氏晚歲皈依佛門,不忘世事,秉大慈大悲之旨,欲拔濟衆生,常爲善舉。其詩有「明月衹今悲漢土,再無人力挽天心」之語,可想見其淑世之情懷矣。【張解民】 岑氏政學名流,有守有爲。晚歲逃禪,亦性格使然,一如其字,常人輕易學不來也。【穆如】 夾議論雜抒情,一片神行。偏於首段大俗之語,亦翻故爲新之筆法。【徐晉如】 百年來血淚交迸之歷史,何一而非現代性之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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