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璧之谋》原文与赏析
桓公曰:“寡人欲西朝天子而贺献不足,为此有数乎?”管子对曰:“请以令城阴里,使其墙三重而门九袭。因使玉人刻石而为璧,尺者万泉,八寸者八千,七寸者七千,珪中四千,瑗中五百。”璧之数已具,管子西见天子曰:“弊邑之君欲率诸侯而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请以令使天下诸侯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者,不得不以彤弓石璧。不以彤弓石璧者,不得入朝。”天子许之曰:“诺。”号令于天下。天下诸侯载黄金珠玉五谷文采布帛输齐以收石璧。石璧流而之天下,天下财物流而之齐,故国八岁而无籍。阴里之谋也。(《管子·轻重丁》)
【注释】阴里:齐国地名。珪(guī):同“圭”,一种上尖下方的玉器。彤弓:朱红色的弓。以彤弓陪衬石璧,意在使计谋不露痕迹。瑗(yuàn):一种圆形的大孔玉璧。
【译文】桓公说:“我想西行去朝拜天子而敬贺献礼的费用不足,有办法解决吗?”管仲回答说:“请下令在阴里筑城,要求修建三层城墙,九道城门。借此机会让玉匠雕制石璧,一尺的石璧定价为一万钱,八寸的石璧定价为八千,七寸的石璧定价为七千,石珪定价四千,石瑗定价五百。”石璧如数完成后,管仲就西行去朝见天子,说:“敝国君主想率领各国诸侯来朝拜先王宗庙,观礼于周王室。请发布命令,要求天下诸侯凡来朝拜先王宗庙,观礼于周王室的,都必须带上彤弓和石璧。不带上彤弓和石璧的,不准入朝。”周天子答应说:“可以。”于是号令天下照办。天下诸侯都运载着黄金、珠玉、粮食、彩绢和布帛到齐国来购买石璧。齐国的石璧流向天下,天下的财物流归齐国,因此,齐国八年没有征收赋税。这是阴里之谋的效果。
【评说】“石璧之谋”也称“阴里之谋”。管仲打着“朝天子”的旗号,挟天子以令诸侯,冠冕堂皇地掠夺其他国家财富,帮助齐桓公大发其财。管仲可谓敛财有术,帮助齐国扩大了对外贸易,使齐国的产品高价流入他国,为齐国赚得了大量财富。管仲的高明之处在于能够借外交活动的力量和政治上的优势,堂而皇之地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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