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北京,北京……。”他耳机中传出的是大城市的美好,他虽生活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可他非常清楚城市有多么美好。大商场、电影院、体育场……,‘能生活在大城市真好’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车,停了。当第一缕阳光倾泻在宁静祥和的村子上时,他回到了承载着他童年的村子。即使他与村子有着儿时的羁绊、走下车的他不论是穿着,言语还是举止都与村子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问候过屯子里的亲戚后,他好不容易才从聊天的大人之中溜了出来。他踱步于村子中,并回想着自己的童年。那时候的他年纪小,天天和一群小孩混在一起
滚铁圈、捉知了、背着大人在田地里生火玩。那么大人们在这里都干些什么呢?这里有没有电影院和大商场。
“你是……吗?”当他还在思考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嗨呀!都这长这么高啦,还记得你大伯吗?”、
“当,当然,大伯好。”他有些紧张地回答道。这时大伯却微微皱眉,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样。须臾,他发问道
“城市里面的生活怎么样啊?有什么特别的吗?”
“很好啊,大伯。我没事就出去吃吃饭,看看电影。”
“呃,咱在村里闲下来也和村里人一块吃饭,看电影啊”大伯又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大伯说的是投影的电影,他尝试着去解释。
“不,我们都去电影院的。”
“……。”大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眼中满是茫然。为了避免再次陷入沉默,他反问道“大伯平时都干什么呢?”
“咱村里头的人都好看戏,戏好啊,戏好啊。”这次又换他迷茫了,他并不觉得戏有那么好看,他更喜欢看电影、去KTV唱歌。
“可以后却看不到啦。”好似晴转多云,大伯突然有些伤心地说。
是的,由于城市规划,村子要被拆了,村民不得不与村子离别,与老乡离别。这也是他回村子的原因,为了看村子最后一眼。
乌云密布,空中飘起了小雨,他与大伯告别,往自己家走去。归途的路上村子显得有些冷清。
他走上了回大城市的归途,他沉默不语,他思考着:为什么大伯将要过上城市生活,而且能拿着政府给予的三四套新房。他却欲表现得不开心呢?这时,他父母的对话打断了他。这听父亲说到。
“唉,父亲终于肯轻易搬去城里啊,他舍不得家,舍不得村民,舍不得田地,甚至只愿意在村子里看戏……”
从对话中他得知,爷爷他哭了,没有泪流满面,没有痛不欲生。爷爷只是呆呆地望着家里的没一件家具,并且有一两滴眼泪从布满皱纹脸颊流下。
几天后,村子上演了一出名为“离歌”的戏。不过这次舞台是整个村子,演员是全部村民,道别的话语和啜涕声谱写成背景乐,而剧情便是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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