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做梦
睡眼莫扰,今又暮朝,春花秋月何时了?岁岁痴人,梦里狂想,追寻何处是良宵。
——题记
我这是醒着?抑或是做梦?
挣扎着,彷徨着,在一大片玄墨的云雾里和闪电赛跑,稍不留神,便会被现实的它所照亮,接着焦黑,最后彻底化作灰烬。我挣扎,我彷徨,我不甘被现实击倒,所以我奔跑。
可我却爱上了闪电?
我爱它,爱它那迷人的姿态;我爱它,爱它那银蛇般的狂舞;我爱它,因为它是我阴暗生活中所能拥抱的唯一一束光亮;我爱它,尽管它会给我带来无以复加的伤痛;可我还是爱它,如爱空气一般,哪怕飞蛾扑火。
我深情地凝望着它,可它却狞笑着扑向了我。我觉得我成了团绝望燃烧的火。我疼痛,痛疼到不能自已;我流泪,泪流到浇灭了火。红肿着双眼,颤抖着脸颊——我涅槃而又重生了。点点浴过火的珍贵光亮渐渐凝聚。我立足于舞台之上,化着羞花闭月的妆,无数聚光灯为我环绕。观众在忘情地鼓掌,朋友在大声地叫好,我也正唱得响亮。梦想发着光,展着翅膀,飞向想去的地方。而我伴着笑容而坚强。这世界充满了想象,我愿乘风破浪。经过所有快乐悲伤,每一个期待的目光都在见证我成长。谢谢你,陪在我身旁。
倏而灯灭,我又跌入一片黑暗之中。艺考考场之上,我正接受着考官们噩梦般的批评。他们说我不懂歌唱,说我唱功太过年少。我哭着跑出考场,只觉前途一片渺茫。我的梦想,我的执着,我的微笑,都被这残忍的否定所丢掉。旁人在看我铅华落尽后得意的嘴角,朋友在得知这消息后难以置信的目光,老师的扼腕叹息,家人的鼓励宽慰,无一不让我这沐浴过荣光的心难以接受平庸的境况。泪水簌簌而落,悲戚刀,刀刀刺人醒——哭泣与难过若是有用的话,我早已越过大海汪洋,到达我想去的地方了。
望着家人永远为我建立起的疗伤港湾,梦着自己的愿望正在那闪闪发光,我还是会用尽我浑身的力气扑进火场。无论山高水长,不管遍体鳞伤——轻启双唇,我的声调就是我的灵丹妙药。舌尖抵着皓齿,一阵轻柔的,带着薄荷味的风吹过,那是我唱到咽喉发炎时,含着药片正练习气息的景象;挥起双臂,在漫长的跑道上听耳边风声呼啸,那是我正咬牙练习肺活量的模样。你瞧,终有一天,我又站在了舞台上。经历过暴雨与阴霾的玫瑰绽放得越发潇洒艳丽了。不需聚光灯照,我自己也会发光;无视阴风呼啸,它在梦想面前那样渺小;欣赏闪电舞蹈——你越发狂妄,我越发坚强。
如果骄傲未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能走得到远方;如果梦想坠落悬崖不曾千钧一发,又怎会明白执着的人有着隐形的翅膀。不甘在梦里梦着醒不来的梦,只愿在洋里扬着扬不尽的帆。
猝尔惊醒常做客,日月星辉映路人。负重前行浑不怕,愿梦为马随处栖。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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