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艺美学要略·人物·庄子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中国文艺美学要略·人物·庄子

名周,宋国蒙(今河南商丘东北)人。战国时期哲学家。 《庄子》一书,是庄子及其后学的著作汇编。汉以后分为“内篇”、 “外篇”、 “杂篇”。传统看法是“内篇”为庄子自著。庄子是老子之后宣扬道家美学的重要人物,并且建立了比较完备的道家美学范畴。庄子的基本哲学思想是追求人的自由自在,不求于物,不为物制,反此便是反人性的。他以伯乐用衡扼对马加以束缚来比喻圣人以礼乐对人的束缚,说明本性不可强制。他的基本美学也是从此出发,认为自然无为最为朴素,一切本此而生,所以美在自然朴素。“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是故圣人无为,大圣不作,观于天地之谓也。”庄子的顺应自然、尊崇朴素的哲学与美学观点,有一定的合理意义,他举的东施效颦即是一例。但是庄子从这种无为无欲的观点出发,否定一切人为创造和艺术的积极作用,认为人运用心智机巧去进行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创造都是与人的自由无为的天然本性不相符合的。他不能从哲学上说明人可以有为而合于自然的规律。因此庄子追求的在“无为而无不为”的静止中达到“至美至乐”的境地,永远是不可实现的。但是庄子的实践感觉比他的美学公式更丰富。基本美学观与他对艺术的实知实举之例常常是矛盾的。他一方面否定人工美,一方面又认为,人要“备于天地之美”,就必须“原天地之美”,“判天地之美”,以自然之心,按自然去创造, “以天合天”。 这样,在深入自然的过程中,庄子又不自觉地谈到了作为主体的人的巨大能动作用。 《达生》篇中讲了梓庆削木为鐻的故事, (鐻,旧注为一种乐器,刻木为之。)说梓庆削木料做乐器,上有各种图物,使人看了非常惊异,以为与鬼斧神工无异。鲁侯问他缘故所在,他讲了进入创作时的精神准备和观察过程。梓庆尊崇自然,善于把握自然的天然神韵,又进一步施用人工之巧,使得物我为一,才创造出那种令人惊叹的雕刻形象。实践逻辑表明,天地之大美并不能代替人化的自然。这样,作为道家的庄子,他的理论上的客观价值便高出于他的思想价值了。庄子否定艺术的作用,是认为艺术对于道是无意义的,是表明不了道家之所谓“道”的,他肯定天地之美,也是认为天地体现了“道”的自然无为的特点。用这样一个简单的框架去规范复杂的艺术现象,当然就无法自圆其说,因此在客观现实面前,他对艺术的否定,又恰恰是从另一面对艺术作用的肯定。老庄关于“五色”、 “五声”能够引起人欲,损害人的本性的论述,其实正是从反向上承认了艺术是有为的,只是他只看到了艺术的害道的一面。这是复古倒退的世界观,局限了他的艺术美学发现,以致在虚无主义的烟雾中消化了自身。然而庄子关于审美感受和审美心理特征方面的发现和探究,却有其他各家学派所不可比拟之处。在审美过程中,他强调“物物而不物于物”, “万物与我为一”,以及“得意而忘言”,在超载体的经验体会中感受美,当审美升华之后,主体的感受不限于直观感觉,不限于耳、目、口、鼻等感官的直接摄取; “以神遇而不以目视”, “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这时的“心”并不指人的生理器官,而是指人的全部审美心理活动。这些发现都是符合审美创造实际的,是对古代艺术美学的重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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