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孟庆影嫁到了河北省泊头市洼里王镇的北马庄村。两年后,公公去世。为了更好地照顾婆婆,孟庆影搬到了婆婆的住处。这一住,就住到了今天。
孟庆影的孩子还小,要自己带;地里的100多棵梨树,要自己管;一日三餐,要先问婆婆的口味再做;而且,婆婆从里到外的衣服,她也从来都准备得齐齐全全。即便她这样精心地照顾着老人,老人却依旧爱“挑事”。农闲时,婆婆从不允许孟庆影外出,必须待在家里陪着她。面对婆婆的“严格要求”,孟庆影不急不恼,乐呵呵地陪着她。她说,婆婆一个人在家会觉得孤独,而且,她没有理由不心疼这个操劳了一辈子的老人。
那天早晨醒来,孟庆影看到婆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婆婆有“发癔症”的毛病,晚上从炕上摔了下来。孟庆影没说话,但是第二天,她就把自己的被褥搬到了婆婆炕上。她要和婆婆一起睡,而且,这一睡就是23年。
23年里,她每天坚持给婆婆用热水泡脚,把婆婆裹过的小脚一点点地清理干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说,现在亲女儿都很少给父母泡脚,你一个儿媳妇,能天天给婆婆洗?孟庆影倒是很坦然,说,哪个不是给自己的孩子洗过脚的?在她心里,也许这年迈的婆婆就是他的“闺女”,她要像照顾女儿一样精心地照顾自己的婆婆。
有一天半夜,孟庆影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有什么在动自己的被子。她一怔,然后,她感觉到了,是婆婆的小脚。孟庆影没动,她知道婆婆可能是冷了。婆婆见孟庆影没有反应,沉寂了片刻,便又把两只胳膊伸进了她的被窝。就这么一点点的,最后,整个人都钻进了孟庆影的被子里。老人把脚搭在孟庆影的腿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像极了一个索爱的孩子。孟庆影哭笑不得,又疼又乐,她也没多想,便搂过婆婆的腰,让她贴在自己的身上取暖。婆婆在她的怀里,静静地睡去。
从此,只要是冷天,孟庆影的怀里保准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安然睡着。孟庆影刚过门的儿媳妇,曾问她,您天天搂着奶奶睡,就一个姿势,不累吗?孟庆影乐呵呵地说:“累是累,只要你奶奶能睡好,怎么都行啊。你奶奶不容易,咱得尽孝心哪!”
于是,在孟庆影的言传身教下,俩儿子和媳妇对奶奶也非常孝顺,买零食、陪说话,成了他们孝敬老人必做的功课。而孟庆影她们妯娌之间也非常和睦,一有时间,就都过来陪着老人。
如今,87岁高龄的老太太在孟庆影的照顾下,依然精神矍铄。“这样的好媳妇天下难找啊!”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提起孟庆影都赞不绝口,把她当成了“活教材”来教育子女。孟庆影却不以为然:“都是应该做的,谁家没有老人啊?”
8000多个日日夜夜,在孟庆影的生活里平凡地走过。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恰是这样的平凡,重新诠释了婆媳之间的美丽真情,铸就了一曲人间大爱的赞歌。
(谷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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