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一位大官因个性耿直得罪了权贵,被贬来南昌成了个小小县令。面圣无果,心灰意冷的他日日与酒作陪,再也没了当初为民之志。而每当坐堂之时,更是不待他人把话说完,便硬声打断草草断案。仅数月间,便得了个“草率县爷”的名号。
一日,开堂不过片刻,县太爷便不耐地敲起了惊堂木:“本官宣判如下……”
“咚、咚、咚……”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鸣鼓声。
“何人打扰?”县太爷皱眉问道。
师爷见此,便打发了个衙役去问。不一会儿,那个衙役便小跑过来。
“禀老爷,衙外一木匠正击鼓喊冤。”
县太爷摆了摆手:“让他明日再来,本官正在处理案子呢。”
“小的说了,可是那木匠说事态紧急,可等不了明日。”
“哦?”县官有些不悦,却被一旁的师爷过来附耳劝服了。“好了,让他进来吧。”
待堂下的几人退到一边,那木匠很快便进来了。
“小人家中失盗啊!”木匠跪下,便高声呼喊。
“大胆木匠!失盗小案,为何不能等至明日?”断案被扰,县爷口气不免有些斥责。
木匠俯身叩了个头,泪如雨下:“大人明鉴,小人所失的乃家中珍宝,心急不已,等不了明日啊。”
“你丢了何物,如此惊慌?”
木匠又是一叩:“我明日被盗的是一把祖传的斧头,请老爷为小人做主!”
县太爷一愣,“你讲错了,是昨……”
木匠哭声徒然拔高,打断县太爷的话头:“不是凿子,明明是一把斧头。”
县太爷可不笨,被这一闹,立马知道木匠正戏弄他,大怒地执起惊堂木一拍,喝道:“胡说!”
只见此时的木匠,却再也没了刚才的哭闹模样,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说:“胡说是我舅舅,他不可能会偷。”
县太爷被他这么一堵,被气得目瞪眦裂,大喝:“跪下!”
木匠一听,连忙摆手:“柜下没有,连橱上都没有。”
县太爷顿时被气得胃内直抽:“给我打!”
木匠不但没有害怕,还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双手一摊:“县官老爷,那可是我家传的宝贝,打的莫说不行,也来不及了。”
“你、你……”县太爷瞧着木匠那副无辜的模样,却偏偏又不能将他怎样。这时,只得求助望了身后的师爷一眼。
这一看便是一惊,师爷非但没有愤怒,还浅浅挂着笑意。便将他招过来,低声询问。
师爷微笑:“老爷还不明白吗?”
略一思索,县太爷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木匠这一番架势,可不就是自己往日断案那一套么?
心下怒气便消了许多,也不再理会木匠,反而又是一拍惊堂木,断起了刚才被晾在一旁的案子。只是一改往日作风,细细询问被告,再耐心听取苦主所言。推出的案情与自己先前所估,竟有天壤之别。
将木匠恭送走了之后,县令又是反思己过。从此以往,民间再也没了那个“草率县爷”,而多了个真心为民的“父母官”。不过几年,名声便传到了京城,皇帝又将其官复原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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