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救时首辅高拱
高拱(公元1512~1578年),字肃卿,号中玄,明河南新郑县(今河南新郑市) 高老庄人。其父高尚贤,出身进士,官至光禄寺少卿。高拱幼时聪明好学,17岁,闻名乡里。世宗嘉靖二十年 (公元1541年) 考中进士,选为庶吉士,初任翰林院编修。不久,担任裕王朱载垕讲读,历时9年,尽心辅导。后任太常卿 (太常寺行政长官),国子监祭酒(国子监行政长官)。嘉靖四十一年,任礼部左侍郎(行政副长官)兼学士,后升为尚书。嘉靖四十五年,经内阁首辅徐阶推荐,拜文渊阁大学士,参预国家军政大事的议决。穆宗即位,拟用“隆庆”年号,被采纳,进少保兼太子太保。再进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后因与徐阶不合,遭弹劾,隆庆二年 (公元1568年)称病乞请归里。徐阶去职后,隆庆三年八月,召高拱回朝,兼掌吏部,成为内阁首辅(内阁首席大学士)。他以天下为己任,大胆地进行内政改革。穆宗去世时,特召他与张居正、高仪到乾清宫,嘱咐他们悉心辅佐“东宫幼冲”。神宗继位,他作为顾命大臣之一,拟削夺宦官的权力,收缴司礼监之权归内阁,结果遭到宦官冯保的暗算,冯保与张居正结合,传下谕旨,令其“回籍住闲,不许停留”,从而结束了宦海生涯。高拱回到故里后,闭门发愤著书。卒于家,葬于新郑城北郊阁老坟。神宗万历三十年 (1602年),得以昭雪,谥文襄。
高拱步入政坛的时候,正是明王朝由盛到衰、由局部相对稳定到大动乱的转折时期。明王朝的内部各种矛盾日益暴露,处于内外交困之中。他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手中的权力,竭力谋求解决国内复杂矛盾问题的策略。
为了扭转明代中后期吏治的败坏,政府机构瘫痪的局面,高拱提出: “非大破格整顿,必不能易为治。”他从选官用人入手,要求吏部官平时要注意全面考察官吏,并作出详细记录,作为人事档案,每年累计80多册,为选拔官吏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选任官员时,不必论其出身资历,“但系贤能,一例升取”。强调量才授职,扬长避短; 注意要害机构正官的配备,实行“预为之计”,建立主要官员的梯队,每职事先选拔宜于此者二三人,就近安置,以便“待次为备”。既要求大多数官员逐级晋升,又敢于破格用人。他不顾旧臣的反对,先后起用具有治河经验的潘季驯去负责黄河治理; 任用有才能的万恭、朱衡去整顿漕运; 任用理政有方的梁梦龙出任山东巡抚,以通海运; 任用通晓军旅的王崇古、戚继光整顿边防; 又举荐有胆有识的张居正入阁整顿内政; 由于选用得当,也就使他们的作用得到了发挥。为了有效地抑制官吏以权谋私的行为,他重申除去学官外,本省人不得在本省任职。打击行贿受贿,严惩贪污,主张对于主动退出收受贿赂的官员予以表彰。
州县长官,责任重大。高拱十分重视州县长官的配备。在州县行政长官的选任上,他提出 “五十岁以上者授以杂官,不得为州县之长”。因为,州县长官,任务繁重,只有年富力强的人,才能胜任。超过50岁的人,虽然经验丰富,但是体力、精力都跟不上,因而,不宜做州县的长官。
新郑市南北大街
高拱石坊
沿边地区的官吏,与内地相比,责任更大,不但要管理民政,还有为国守地的责任。为此,高拱强调沿边地区官员的人选,“必择年力精强,才气超迈者除补。或查治有成绩,并通武事者调用”。并且强调任用后,不要随便调换,力求做到人有专职,事可责成。
高拱还十分重视军事人才的选任。他强调军事是专门的学问。不懂得军事的人是不能带兵打仗的。他提出高级军事将领与军官应从下级军官中选拔,要把那些有勇有谋又通晓军事的人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经过整顿,武官的素质有所提高,军容风纪也大为改观,从而加强了边境地区的管理,增强了边防的防御力量,有力地回击了海上倭寇的侵扰及俺答汗的多次来犯,使得东南沿海及北方边境出现相对安定的局面。
重新审定赏罚奖惩制度。针对赏罚混乱的情况,明确宣布严格各级官吏的考核制度和办法,以三年为期,政绩显著者,加等升迁。“有能捍患御敌者,以军功论,不次抉擢用。如才略宏恢,可当大任,由此为兵备、巡抚无不可。” 如果三年内没有政绩,降 三级调用。有观望推诿,以致误事者,分别情节,予以处理。在处罚官吏时,要求做到确有实据,并把处理原因告诉本人,使其心悦诚服。
明代自建国以来,北元势力一直是北方的威胁。鉴于明代北部边防守备虚弱,高拱 一方面大力整顿军政,加强边防的守备,增强军事实力,给予来犯之敌以有力的回击; 同时慎重考虑俺答汗的合理要求,努力通过和平谈判方式来解决边境长期以来的纠纷,派人与俺答汗进行磋商,于隆庆四年达成封贡互市协议,确定双方贸易的地点和时间,恢复双方正常的贸易往来,促进文化、经济交流,从而出现了 “九边生齿日繁,守备日固,商贾日通,边民始知有生之乐” 的局面。
高拱办事认真,严于律己。他曾写信给新郑县知县,说如果他的亲属在乡里胡作非为,要严加惩处,不要姑息。隆庆三年,新郑县发生水灾,冲坏了县城西南角的城墙。由于新郑是高拱的家乡,河南巡抚特别给予重视,决定调集附近县的民工和物料进行修复。高拱知道后,立即写信给河南巡抚,说“今民财匮敝,年岁凶荒,重大工程,岂宜轻举!”建议坚决将这项“非可急促而为” 的工程停下来,待年景好时再来考虑。
高拱还致力于思想史研究。认为感觉、经验是人认识事物的源泉。人们的知识都是通过不断学习才得来的。只有 “其学不已”,才能“其进亦不已也”。他留下的主要著作有《春秋正旨》、《问辨录》、《本语》 及 《南宫奏牍》、《掌铨题稿》、《边略》等,被后人汇编在《高文襄公文集》 中。
高拱是一位有作为的政治家和改革家。他在执政期间,力主改除弊政,为振兴明王朝作出了不懈的努力,对于扭转明朝政治腐败局面、缓和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有着一定的作用,出现了“一时仕路顿清” 的势头,也为后来张居正的改革奠定了基础。明人郭正域评价他的地位与作用时说: “嘉、隆之际,相臣身任天下之重,行谊方刚,事业光显者,无如新郑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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