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吕·迎仙客 风情(三首)
曾瑞
施计策,硬栽排。把明皇没扌刷的揣过来。假承塌,休䦷,借绩我做着旁牌。可敢别烧上风流怪。
成密宠,正情浓,休听外人冷句几哝。劣冤家,小业种,情我作着屏风。可休别凿透桃园洞。
我共你,莫相离。肉铁索更粘如胶共漆。系着眉毛,结鬀髻,硬顶着头皮。熬一个心先退。
这组曲,满纸艳情飞荡,俊语连翩,可谓是“放眼取材”、“撒手下笔”,充分体现了元散曲“无事不可入”的特点。
第一首用一个风流浪子的口吻,写他用尽心思博得一女子爱情的经过。他假意逢迎,软语求媚,指天发誓,死拉硬拽,强要求欢。得手后,对女子的痴情心遂意转,洋洋自得。同时,又做贼心虚,怕自己难以撤步,引火烧身。明唐,指唐明皇即唐玄宗,后世常用他借谓风流爱花者。䦷,挣扎。旁牌,就是盾。风流怪,因风流韵事而招惹的是非。寥寥几笔,将一个虚情假意的风流浪子刻画得入木三分。
第二首描写二人暗中密会,情爱正浓,难舍难分,真似身处世外桃源之中,其乐融融。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二人自以为做事甚密,外面却早已传得风言风语。那个女子深感名声攸关,不愿再与那个浪子频频幽会,但那个浪子却对她连哄带骗,让她安心做他的情妇。
第三首用今昔对比的手法写这个浪子的负心。“我共你,莫相离。肉铁索更粘如胶共漆”,用浪子的口吻写过去二人的亲密无间的情景,回忆起来似乎就在眼前,然而现在他却已经厌倦了那个女子,所以以往的深情笃爱,现在倒反而成了他良心上难以摆脱的一个包袱,使他想要抽身退步,却又意犹未忍,内心惴惴,只好在那痴情未改的女子面前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实际是想对她先冷淡下来,然后硬着头皮,狠下心来把她甩掉。
三首小令环环相扣,塑造出一个玩世自娱的浪子形象,实际是元代社会下层文人“冠世才,安邦策,无用空怀土中埋”的一种愤懑的发泄。语言的浅显、结构的流俗则是元曲本色派的典型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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