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宜昌·三游洞》诗词散文赏析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宜昌·三游洞》原文、赏析、鉴赏

位于宜昌市城郊10公里的西陵峡南津关北岸的半腰山上。据史书记载,唐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白居易、元稹、白行简三人曾结伴来此寻古探幽,并在此洞中赋诗抒怀,且由白居易撰《三游洞序》以记其事,“三游洞”由此得名。也是人们常说的“前三游”。宋代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也曾来此一游,故称为“后三游”。三游洞下临下牢溪,北倚西陵峡。洞室面积约700平方米。其内石头褶皱起伏,形态奇特,或若莽蛇走壁,或如惊涛流云,奇幻多姿,引人遐想不绝。三游洞分前后两室,前室宽大明旷,后室洞幽深远,旁边还有小耳洞,游人须佝偻而过。其洞北面有一条古石迹栈道,由此可凭栏远眺西陵峡风光,俯视则见江流湍急,惊涛拍岸。三游洞内有历代文人墨客碑刻诗文30多处。其中欧阳修的碑刻就多达10余处。洞外山顶上有三国蜀汉刘封所筑的城垒及张飞擂鼓台等遗迹。三游洞,现已成为西陵峡口的一个主要旅游景点。

〔古诗文赏析〕 三 游 洞 宋·赵抃



峡江初过三游洞,天气清调二月风。

樵户人家随处见,仙源云路有时通。

峰恋压岸东西碧,桃李临波上下红。

险碛恶滩知几许,晚来停棹问渔翁。



早春二月,天气清凉,诗人买舟东下,过峡江,到三游洞。一个“初”字,点明诗人首次游览这名胜之地。经过江流回环曲折、水势湍急、两岸奇石嶙峋的峡江,诗人从惊心动荡之中回复,细细地观赏白居易笔下的三游洞。首联点出了一个“新”字。

但有“樵户人家随处见,仙源云路有时通。峰峦压岸东西碧,桃李临波上下红”。舟行峡江,两岸随处可见樵户人家,时时可见“曲径通幽”。三游洞高岚深谷,山水秀丽,有白乐天《三游洞序》为记,有“三苏”的“后三游”为铭。古来名胜,仙家之地,故有“仙源”之谓也。颔联叙写所见景物。“随处见”与“有时”,“樵户人家”与“仙源云路”正好构成两种趣对,用寻常可见的“樵户”对难得一见的“仙源”,既是实写,又是虚示。一实一虚,虚实相间,为后文的意理伏下了契机。

颈联对仗工稳,正是七言律诗的巧对之处。一“碧”一“红”,奇丽多姿点染两岸风光,“压”、“临”两动词的运用,使诗情更见波澜,满眼繁缤,东西绵延;桃李鲜红,临波倒映,真正是仙源之地,奇伟之景。

尾联笔锋一转,如波峰入谷,顿挫迂回。“险碛恶滩知几许”,流连于仙境山水之地,有“窥谷忘返”之心,但仍需前行,问前路有几多险滩。诗人刚从险滩来,又向险滩去,怎么不揪心?前路茫茫,只好停舟借问江山渔翁。用“渔翁”回扣前文的“樵户人家”,又从眼前的景致,生发出前路几多险滩的疑虑。正是宋人诗歌的“忘象得意”的风格。

前人论诗,说唐诗是深情酝染的世界,宋诗是思虑精微的宇宙。唐诗极外物之意态,宋诗外示枯槁,无月云风露之点染。然而,赵抃这首记游诗却意在象外,言在象中。把三游洞沿处景象点染得色彩明丽、景象生动,令人叫绝。由此美景不动声色地暗示前路的险恶渺茫,更增添对美好事物的留连之心和对世路暗惊之意。曲折幽深的意韵,工对巧妙的景致,虽少了几分唐人的情感披露,却多了几分宋人的理性思考。全诗格律严谨,对仗工稳,诚不减唐人高处,又思虑深沉,实为宋调。

(唐从举)



〔现代散文〕 三峡多胜迹。西口的夔门关旁有白帝城,东口的南津关旁有个三游洞。

三游洞的名气不小,全是因为唐、宋时代的几位大文学家来这里游过。白居易和弟弟白行简邀挚友元稹来游此洞。文人耐不住寂寞,白居易写了篇《三游洞序》,刻在岩壁上,这么一来,任千百春秋也不会磨灭掉。三游洞的名字就这么得来了。宋代的苏洵带其子苏轼、苏辙也到这里游过,仗着诗名,使这个极普通的洞声名日渐辉煌响亮。当然,来这里风雅一番的人绝不在少数,随时将目光一扫,都会看到岩壁上的题刻,仔细读之,不少都是相当有味道的好诗句。像苏洵的“洞中苍石流成乳,山下寒溪冷欲冰。天寒二子若求之,我欲居之亦不能”,很能够想见这些苦寒文人的窘况。以我去过桂林芦笛岩的经验看,这三游洞并不如何的宽展,光线挺暗,洞的中央立着白居易、苏东坡等三座石像,使这洞的历史氛围一下子就浓重起来,也显了不寻常的文化格调。洞外据说还有个“陆游井”,还覆之以亭。想必陆游也是来过这里的。文人总是相互追寻着踪迹。不然,洞壁碑石上的那些姓名,为什么总仿佛是在文学史上读到过的?“元白”和“三苏”皆已口碑载道,欧阳修、黄庭坚、陆游、杨慎的名字,一般人也不会感到太陌生。如果不是他们来游过,三游洞的名声怕没有这样大。这番道理,先人也明白。有位当年的桂林巡抚张联桂来过三游洞,为它的名气超过桂林风景而抱怨。洞口壁上便有题刻:“我昔分符驻桂林,七星叠彩俱登临。玲珑峭拔斗奇幻,较之此洞犹宏深。惜哉,名贤足未到,至今胜境鲜知音。”其实,这位张联桂不必忧虑,好景终有游人醉,把一点牢骚永世刻在坚硬的石壁上,让后人读了,难免觉得他胸中太无丘壑。

没在洞中流连太久,就沿着湿滑山路走。山壁皆为绿色苔藓遮覆,掩去了劲峭的纹理。三游洞公园很有一番巧思,让花的色彩来晕染这千年古洞。石径畔,浅黄的菊花,粉红的玫瑰,艳丽的月季,宁静的紫罗兰,还有一片淡紫繁花的泡桐树,极灿烂。

这彩花间便拥着一座玲珑的亭子,名曰“至喜亭”。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大约是形容出峡后的人们面对开阔的江流原野时那样一种喜极的情怀吧!顺旋梯步亭上,我感到这依南津关北岸的壁而建的至喜,真有一种气吞长江的气势。江水流出西陵陵峡口,朝葛洲坝涌去,还有一条极澄碧的小溪潺潺淌入幽邃山中。人们称这溪为下牢溪,是可以放棹悠游,且来一番浅酌轻歌的。我只感觉心尽在风光中醉。亭上多是前人诗赋。“上牢下牢水声急,巴峡月峡山势长。一浅江流去莽莽,海天云雾楼茫茫。”做这绝句的明人雷思霈一定临这三峡出口处,“采得自然好做诗”吧! 而清人林有彬的吟诵就见出几分深沉了:“莫嗟蜀道难,到此已堪喜。劝君慎风波,前路亦如此。”这里已经竟然也浮起咸阳桥头折柳赠别、把盏相慰的古情了。那位唐代的王维可否料到,一曲“西出阳关”的古调,竟唱醉了代代年年的离人游子。大凡送别,最看重的是饱暖。林有彬似乎深感于世事的艰辛和那么多的不容易。独立荒亭,空对晚风,嘱友谨慎入楚江。而我则更喜欢元人姚燧的“人海阔,无日不风波”。前程千万里,纵是如荆又何妨?只遗憾至喜亭头忽略了这些好句。

临江有一巨大石台,塑着一尊黑色石像。却是燕人张翼德。黑将军怒目凛然,左手按剑柄,右手执槌于鼓面,襟带飘拂。这就是有名的“张飞擂鼓台”。不用说,这位蜀汉大将军是于此负过守卫之责了。张飞的一脸怨恨神色恰同这大江东去的气势,形成了一种充满雄性的和谐,叫人感受到了一股主宰山河的勇气。比起萦绕在白帝城头的那种“托孤”的悲惨氛围,这里自然有一片昂奋的境界。我想,塑这像的人,是把一种理想融进去了。如此浩荡的大江,应当挺耸这般威武傲然的形象。

天下石洞本无数,那些文人高士为何偏来这傍江的三游洞?他们是来寻找的,寻找一种品格,一种魂魄——它们蕴含在这高山这大江中,山才常绿,江才不竭……

三游洞,珍藏的是长江的风骨。

(马 力)



〔民间文学〕 唐宋以前,三游洞是一个无人知晓的野洞,相传唐代白居易与其弟白行简在夷陵游山玩水,寻幽探胜,不期与元稹相遇,三人相约同游此洞,并订下规矩,每人必须各赋诗20韵,刻于石壁。没想到一句戏言,还真引发了诗人们的诗赋雅兴,于是一发而不可收,直到写尽胸中诗情画意为止。白居易看看满壁诗文,心中大喜,干脆又挥毫在前题上《三游洞序》。序云:“以吾三人始游,故目为三游洞。”

题刻完毕,三人才感精疲力竭,口渴难耐,于是拾级而下百余米,在半山腰的悬崖下,找到一口清泉。但见岩石的夹缝之中,涌出一股清凉之水,潺潺而流,清澈见底,洁明如镜,于是三人猛喝一气,顿感清凉沁脾,目明生辉,精神焕发,疲乏之感一扫而光。白居易连声赞叹:“神水、神水。”以后当地百姓把这清泉叫做“神水”,且筑一壁亭,以志纪念。至此,三游洞开始出名。

二百多年后的宋代,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由眉州赴京城开封应试,途经夷陵,也慕名前来游览三游洞,且各题诗一首于洞壁之上,于是三游洞更是以其自然、人文景观的交相辉映,浑然一体而名声大振。

后来,陆游登临三游洞,来到“神水”井旁,取“神水”煮茶,茶色清澄碧灵,茶味醇香浓郁,于是题诗于井旁石壁上。此后,泉名大盛,人们便把这眼清泉名为“陆游泉”。

(李 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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