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满江红 咏雨》·无名氏
无名氏
斗帐高眠,寒窗静、萧萧雨意。南楼近、更移三鼓,漏传一水。点点不离杨柳外,声声只在芭蕉里。也不管、滴破故乡心,愁人耳。无似有,游丝细。聚复散,真珠碎。天应分付与,别离滋味。破我一床蝴蝶梦,输他双枕鸳鸯睡。向此际、别有好思量,人千里。
这是一首咏雨词,它细致真切地描绘了深夜听雨的感触,抒发了去国离乡、积郁难平的心情。
“斗帐”两句,言其被寒雨弄醒。“南楼”两句,言其时地也。南楼,又名安远楼,在武昌黄鹤楼上。东晋时庾亮曾和佐吏乘秋夜登此赏玩,唐宋时成为骚人词客的游赏胜地。“点点”两句,闻声生情,言其听雨时的主观感受。古人常以“杨柳轻烟”言别情,以“芭蕉细雨”言愁绪,所以词人用“不离杨柳外”、“只在芭蕉里”两句来写雨声,词人移情于物,把雨人格化,再连用“点点”、“声声”两个叠音词,越发使词句缠绵宛转,把听雨时的心境和盘托出。“也不管”二句,则更翻一层,进一步写听雨的感受,直接抒写自己的内心世界,充分表现出忧愁烦闷的深沉。
下片“无似有”四句,描绘窗外雨景,用“游丝细”、“真珠碎”两个比喻,将空中的雨丝和地上的雨花,写得真切可见。“天应”二句,“应”,是想当然之辞; “分付”意谓交代、发落。这两句是说:想来是老天爷发落给雨一种离别滋味,叫人来品尝玩味的。“破我”二句,先是说,这有离别滋味的雨打破了我的一场蝴蝶梦。“蝴蝶梦”,《庄子·齐物论》: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这里写“破我一床蝴蝶梦”,似应指听雨、想雨引起的愁思,促使我改变了追求闲适的想法。而“输他双枕鸳鸯睡”一句,则应是:想来这雨声也该能惊醒他人鸳鸯并枕的美梦吧! “向此际”二句,是说面对此景,确应有些值得好好思量的东西。作者虽未点出,但不难使人想到作者忧离乱、怀故国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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