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
裁剪下才郎名讳,端详了展转伤悲。把两个字灯焰上燎成灰,或擦在双鬓角,或画作远山眉,则要我眼根前常见你。
诗贵创新,切忌落入陈规熟套。而诗的创新,不只是一般的手法上的新创,或语言上的翻意。炼字不如炼意,关键在于构思立意上的独创。这支曲子的新颖独步之处,就在这位女子表示相思之情不同凡响。她不是在那里苦思冥想,也不是设想情人如何情浓意酣,而是把情人的名字烧成灰,“或擦在鬓角,或画作远山眉”,这样就可以“眼根前常见你”。这一构想不谓不奇特,这一动作不谓不怪异,可是这恰恰是她爱得深、想得切的表现。
将对方的名字烧成灰,擦在鬓角眉间,好象能时时见到他,这本不合常理,可却合于常情。因为在外人,根本不明白擦鬓的意思,而她却深谙此中的情意。她把感情倾注其中,把愿望寄寓其间,自然觉得“眼根前常见你”。
这支曲子最初只是平平道来,“裁剪下才郎名讳”,“把两个字灯焰上燎成灰”,使人误以为她想决绝,以此表示愤恨或埋怨,可是继而想把灰擦上鬓角画成眉,以此可以常见你,便顿觉平后出奇,熠熠生辉了。好诗不在华词丽句,而在真情实感;好句不在奇字巧语,而在构想新颖, 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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