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少年行》共有两首,前一首为七古而非绝句,但都是描写豪宕俊逸的少年形象。前诗以荆轲等古代豪侠之士的典故,表现少年的豪侠之气;这首绝句则侧重于描写少年的豪俊洒脱。全诗着墨以“游”字作为灵魂,围绕“游春”展开描写。首句“五陵年少金市东”,“五陵”指汉代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平陵等五个皇帝的陵寝,当时每立皇陵,都把四方富家豪族和外戚迁至附近居住,故李白以“五陵年少”指富家公子,也即诗中所着力描写的豪俊少年。“金市”据今人考证,指当时都城长安的西市。首句既交代了游者的身份,也点出了“游”的地点。紧接着,诗歌以“银鞍”句补足对主人公的描写,同时也交代了“游”的时令。“银鞍白马”是诗中侧笔,对完成翩翩少年骑马游春的洒脱形象来说是重要一笔。“落花”两句描写少年赏花饮酒,倜傥风流。古典诗歌常写到“胡姬”,本指北方少数民族女子,但到后来,此词几乎成了美女的代名词。英雄加美酒,更兼有美女相伴,在大诗人李白那个时代,被看作最称心快意之事,诗人将这种适心惬意的意态写足。
这首诗描写了游春的过程,从时间上看句句互相连续。诗句精要简练,表现出言简意繁的特色,寥寥二十余字,将“游”描述得清楚完整,诗句显得一字不可移易。全诗仅四句,但诗人仍分成两个层次来写。首两句重在写主人公的外部形象,诗歌没有直接的肖像描写,但仅“银鞍白马”一词,就已烘托出少年的英俊洒脱。后两句侧重表现主义公的心态:正当落花踏尽,春已遍游之时,却发现柳暗花明,兼有美人侍侧的快乐所在一酒肆,“笑入”两字尤其传神,将主人公的心境写活。
从李白描写豪俊少年的这首诗歌中,我们似乎多少可以窥见一些诗人自己的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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