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
横江馆前津吏迎,向余东指海云生:
“郎今欲渡缘何事?如此风波不可行。”
诗人在江头伫望:南向则潮迫浔阳,西向则浪阻长安,东向更泼墨乌云,层生迭起。这首诗就借津吏手之东指,预示着一场更大风暴的来临。
诗人用了寓主于宾,藏答于问的手法。
字面上只写了横江驿管理津渡的小吏的迎问,而抒情主人公在风浪前徘徊瞻顾,于不得渡时犹欲渡的情态可知。
字面上,没有正写诗人欲渡江的急迫心情,却借津吏的惊问“郎今欲渡缘何事”道出。郎,对朝廷官员的泛称。这里化用梁简文帝《乌栖曲》“郎今欲渡畏风波”的陈述为迎问之词,其中有对抒情主人公的关注,也有对如此风波尚欲行的惊奇。提顿间更添含蓄之致。“楚辞”《渔父》曾借渔父和屈原的问答来说明屈子宁葬鱼腹而不肯同流合污的志向。这里有问无答,但是从津吏“如此风波不可行”的谆谆切嘱中,即可以想见诗人欲犯风波而济的执著之心。
诗人从南而西,而东,所感受到的,只是越来越迫近的险恶的风暴,它既是安史之乱前夕社会氛围在诗人心灵中的投影,又是诗人生命力受阻时,骚乱心态的反映。他预感到唐代的危机,在忧患前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而对于自身力量的自信又和动乱社会中贤才无用武之地的压抑感相矛盾,这使得他产生了欲渡愁风波的悲哀。“事难显陈,理难言罄,每托物连类以形之。郁情欲抒,天机随触,每借物引怀以抒之。比兴互陈,反复唱叹,而中藏之欢愉惨戚,隐跃欲传。其言浅,其意深也”(沈德潜《说诗晬语》),其是之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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