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方舟
诗集。作者绿原。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出版。共收入作者1941年至1981年的诗作71篇。作者在《自序》里说:“这本诗稿是我过去全部所写的一部分,大体包括五个阶段:第一是《童话》时期的摸索阶段,第二是政治抒情诗阶段,第三是解放初期的欢跃阶段,第四是二十年喑哑阶段(虽然只留下了一首诗),第五是跟着党和人民继续革命的新阶段。”诗集按此五个阶段,分作五辑编排:第一辑:1941——1949,45篇;第二辑:1944——1947,5篇;第三辑:1953——1954,12篇;第四辑:1955——1962,1篇;第五辑:1966——1981,8篇。集后附一首《〈人之诗〉编后》。在集中的71篇诗中,属于建国后的只有21篇。写于1953年至1954年间的12篇:《沿着中南海的红墙走》、《北京的风沙》、《夜里》、《雪》、《高些,更高些》、《唱歌的少女》、《快乐的火焰》、《给一个闹情绪的同志》、《火车在旷野里奔跑着》、《小河醒了》、《老实的小毛驴》、《小小十年》等,这些诗洋溢着作者热爱党、热爱北京、热爱新生活的欢跃之情。请看:他“沿着中南海的红墙走”,“脚步总是很慢很轻”,“总想在这一带多逗留一会儿”,“总是一面走,一面倾听”,这样做,不是因为里面有“人造的海”,“什么宫殿”,或“风景”,而是由于那里面有“一颗伟大的心脏”,是那伟大的心脏,和诗人的心脏相连(《沿着中南海的红墙走》)。在诗人心目中,北京的风沙是“有气派的”,又是“可爱的”。他说:“如果你从里面/嗅出了劳动和友谊,/那么,它会拥抱你”(《北京的风沙》)。而从北京的夜里,诗人又感受到:“北京是幸福的/它劳动得好/也休息得好”(《夜里》)。在诗人看来,“在我们这个时代里,/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都有节奏和韵律/一切都能变成歌(《唱歌的少女》)。”写于1959年的《又一名哥伦布》,是诗人身处逆境时期的心灵雕塑。他将自己比喻为“二十世纪又一名哥伦布”,他“也告别了亲人,/告别了人民,甚至/告别了人类/驾驶着他的‘圣玛丽娅’/航行在时间的海洋上/前后一望无涯/没有分秒,没有昼夜/没有星期,没有年月/只有海——时间的海”,他被这“海的波涛”“追赶”、“拍击”、“围剿”,他的“圣玛丽娅”并不是一只船,而是“四堵苍黄的粉墙/加上一抹夕阳和半轮灯光/一株马樱花悄然探窗/一块没有指针的夜明表咔咔作响/再没有声音,再没有颜色/再没有变化,再没有运动/一切都很遥远,一切都很朦胧”,在这里,“形销骨立”“蓬首垢面”的他,忍受着孤独和痛苦,“漂流在时间的海洋上”,凭着“爱因斯坦的常识”,坚信前面就是“印度”,即使终于到达不了“印度”,他也一定会发现一个“新大陆”。诗集中1966——1981的8篇:《重读〈圣经〉》、《信仰》、《不是奇迹》、《“一点光明”》、《听诗人钱学森讲演》、《尽管我再也不会唱》、《献给我的保护人》、《歌德二三事》等。其中写于1970年的《重读〈圣经〉》,以历史故事对比“文革”中的丑恶现实,表现出诗人对邪恶的控诉和对正义的呼唤,在诗篇的后三小节,诗人悲愤地写道:“读着读着,我再也读不下去/再读就会进一步堕入迷津……/且看淡月疏星,且听鸡鸣荒村/我不禁浮想联翩,惘然期待着黎明/今天,耶稣不止钉一回十字架/今天,彼拉多决不会为耶稣讲情/今天,玛丽娅·马格黛莲注定永远蒙羞/今天,犹大决不会想到自尽。/这时“牛棚”万籁俱寂/四周起伏着难友们的鼾声/桌上是写不完的检查和交代/明天是搞不完的批判和斗争/“到了这里一切希望都要放弃”/无论如何,人贵有一点精神/我始终信奉无神论/对我开恩的上帝——只能是人民。”粉碎“四人帮”,历史进入一个新时期后,诗人又怀着喜悦与感激之情,为真理、为人民而讴歌。在《尽管我再也不会唱》里,他写道:“真正的歌属于大自然/谁有情谁都会唱它/它的种籽谁也抢不走/象田野里数不尽的风媒花。”在《献给我的保护人》里,则更是抒发了他对党和人民的拳拳之忱。他讴歌党的“光明磊落”,“实事求是”,“高瞻远瞩”,“明察秋毫”,他唯愿“自己能象一朵蒲公英”,“把最后一点微甘的苦汁分泌出来”,唯愿为党所领导的“四化”长征,“贡献一点点即使不到一达因的力量”。
继《人之诗》后,1983年,宁夏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他的《人之诗续编》,收入诗人1941年至1980年的诗作56篇,其中建国后的作品22篇。为了同正编有所区别,续编就不分阶段,只按写作年月的先后排列下去。其中有反映内心活动的比较朦胧的心境诗,如《人和沙漠》;有短小而明朗的讽刺诗,如《观念论者》;有象征意味的《我的一生》、《我睡得不好》等;也有近乎民歌体的《大虎和二虎》;有政论式的《咦,美国!》、《是谁,是为什么》,也有一韵到底的抒情叙事诗《燕归来》。诗人说:“这些作品从情绪、想象到语言、结构都相去甚远,颇难看作同一作者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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