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班固·汉武内传》简析

秦汉·班固·汉武内传

亦题《汉武帝内传》、《汉武帝传》。东汉志怪小说。旧题班固撰。李剑国断为东汉晚期人作。《隋书·经籍志》著录，三卷;《四库全书总目》小说家类著录，一卷。今本仅一卷，非完书。有《广汉魏丛书》本、《说郛》本、《五朝小说》本、《增订汉魏丛书》本、《龙威秘书》本、《墨海金壶》本、《汉魏小说采珍》本、《无一是斋丛钞》本;又《道藏》本、《道藏举要》影印《道藏》本均有《外传》一卷;又《守山阁丛书》本、《丛书集成初编》本有附录一卷，(清)钱熙祚校勘记一卷。吴曾祺《旧小说》、李格非等《文言小说》和成柏泉《古代文言短篇小说选注》均载录。此书围绕汉武帝的一生，记述其出生、求仙、殡葬等，“记述神仙怪异之事，颇多方士之言”(袁行霈、侯忠义编《中国文言小说书目》)。对于西王母、上元夫人降临汉宫之事，描写特别详细，大抵祖袭《穆天子传》的形式，又多用《十洲记》、《汉武故事》中语。写汉武帝未生之时，其父景帝梦见一头赤毛猪从云中下，直入崇芳阁。景帝醒来之后，坐在阁下，“果有赤龙如雾，来蔽户牖，宫内嫔御，望阁上有丹霞蓊蔚而起，霞灭，见赤龙盘迥栋间”。把占者叫来一问，说是吉祥之兆。于是就让王夫人移居崇芳阁，将此阁改为“猗兰殿”。“旬余，景帝梦神女捧日以授王夫人，夫人吞之，十四月而生武帝。”则宣扬了天子神奇。汉武一生好道求仙，作品重点写了元封元年七月七日西王母会见汉武帝的故事。此事在《汉武故事》中所记比较简略，只有四百来字，而《汉武内传》却敷演成五千多字，占了全文的五分之四还多的篇幅。从墉宫玉女王子登作为使者来报写起，一直写到西王母从天而降，与汉武帝相会，宴请汉武帝，二人共吃仙桃，随后命诸侍女奏乐唱歌;再写王母召来上元夫人，一再为汉武帝说情，让上元夫人给他传授道术;最后，汉武帝总算得到“王母所授《五真图》、《灵光经》以及上元夫人所授六甲灵飞十二事”等。叙写很有趣味，把凡人的性格赋予两位女仙，使人物形象个性化。作品宣扬修炼、符箓的道家思想，内容上是荒诞虚妄的，但客观上却暴露了封建统治者愚蠢、贪残和自私的本性;在不少地方假托神仙妄语，对汉武帝多有批判。作品想象丰富，充满浪漫色彩;词藻华丽，铺彩繁饰，采用汉赋排偶、夸张的手法，“恣情迂诞”，亦颇生动形象。比如，描绘西王母来时的情景，对西王母的形象描写，对众天女奏乐歌唱的场面叙写等，都比《汉武故事》丰赡得多。《汉武故事》简雅，而它则繁丽，二者的风格显然不同。《汉武内传》的文字、风格对后世影响较大。如南朝陈徐陵《玉台新咏序》“灵飞六甲，高擅玉函”句，即用《内传》中上元夫人授《五帝六甲左右灵飞方》语。唐李善注《文选》，亦引《内传》所载《玄灵》歌词。韩愈《读东方朔杂事诗》、李商隐《碧城》、茂陵》诸诗，皆以《内传》为藻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