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士衡集》的主要内容,《陆士衡集》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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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士衡集》的主要内容,《陆士衡集》导读

《陆士衡集》是西晋文学家陆机的诗文集。一作《陆平原集》,又作《陆机集》。陆机 (261—303)字士衡,吴郡华亭(今上海市松江县)人。祖陆逊为吴丞相,父陆抗为吴大司马,有功于江东。吴凤凰三年(274),抗卒,机与诸兄弟分领父兵,为牙门将。晋太康元年(280),吴亡于晋,退居旧里,闭门勤学。太康十年,与弟陆云一起离家至洛阳,以文才为当世所重。太熙元年(290),太傅杨骏辟为祭酒。与石崇、潘岳、挚虞、左思、刘琨等依附外戚贾谧,号称“二十四友”。擢太子洗马。元康二年(292),改著作郎。三年,复为太子洗马。四年,拜郎中令,随吴王司马晏出镇淮南。六年,入为尚书中兵郎,转殿中郎。八年,补著作郎。永康元年(300),赵王司马伦辅政,被用为相国参军,赐爵关中侯。永宁元年(301),赵王伦篡位,进为中书郎。次年,赵王伦被诛,陆机亦被收付廷尉治罪,得减死徙边,遇赦而止。成都王司马颖以陆机参大将军军事,又荐为平原内史。后人遂称之为陆平原。太安二年(303),成都王颖联合河间王颙举兵讨长沙王乂,陆机为颖前锋都督,渡河南向洛阳。鹿苑之战,机军大败,遂遇害于军中,时年43岁。《晋书》卷54有传。

《晋书》本传称,陆机天才秀逸,辞藻宏丽,“所著文章凡三百余篇,并行于世”。陆云《与兄平原书》曾谈到“集兄文为二十卷”,晋葛洪《抱朴子》也说:“吾见二陆之文百许卷,似未尽也。”(《北堂书钞》卷100引)这说明在晋代陆机的集子卷帙繁多。《隋书·经籍志》著录《陆机集》14卷,并称“梁四十七卷,录一卷,亡。”至梁尚有47卷,当接近于晋代之数。此后渐有散佚,入隋已不足半数。《隋志》总集类还著录陆机《连珠》 1卷,南朝宋何承天注。《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均著录《陆机集》15卷,或为隋14卷加《连珠》1卷。宋代书目著录仅止10卷本,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说:“(陆机)所著文章凡三百余篇,今存诗、赋、论、议、笺、表、碑、诔一百七十余首,以 《晋书》、《文选》校正外,余多舛误。”晁公武所见本应当就是后来徐民瞻搜求到的10卷本。宋宁宗庆元六年(1200),徐民瞻知华亭县事,合刻陆机、陆云集为《晋二俊文集》。其中《陆士衡文集》今有宋影抄本,可以明显看到它是经过宋人重新纂辑而成的。因为主要采自唐前总集和唐宋类书,故集中多残篇断简,已远非隋唐旧本面目。明代以后,徐民瞻本遂成为一切陆机诗文集的祖本。现在徐氏原刻已亡佚,所能见到的最早刻本是明正德十四年(1519)陆元大翻宋本,明汪士贤《汉魏诸名家集》则又据陆本翻刻。另有一个清影宋抄本,现藏北京图书馆,此本在清乾隆间先后经赵怀玉、翁同书、严元照、卢文弨校勘,文字较陆本为胜。陆机集的单刻本还有明张燮《七十二家集》的《陆平原集》8卷、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的《陆平原集》2卷,其内容大宗仍得自《晋二俊文集》,唯编次不同而已。近人丁福保辑《汉魏六朝诸名家集》,其中《陆士衡集》10卷,亦采用陆元大本。1982年,中华书局出版金涛声点校的《陆机集》,凡正文10卷,补遗3卷。正文以陆元大本为底本,参校清影宋抄本及类书、总集,删去了卷7《悲哉行》 (萋萋春草生) 1首 (谢灵运作)、卷9《吴丞相江陵侯陆公诔》残篇(陆云作)。补遗是在前人(如清钱培名) 已有的基础上重新搜集整理的,按赋、诗、文分编为3卷。此本卷末并附录陆机的专著(《晋纪》、《洛阳记》、《要览》)遗文、传记资料和版本序跋。

陆机的全部诗文作品表明,他首先是一位出色的作家,其次又是一位杰出的文学理论家。在创作上,他的前期作品显然有模拟痕迹,如《拟古二十二首》、《吴趋行》、《君子行》等,不过这种模拟应当看成是有意识地学习汉魏乐府诗风,写得好的也能抒发自己国破家亡的感慨,感情真切,清新可诵。他前期的文章留存不多,而《辩亡论》一篇论述孙吴兴亡,寄托故国情思,写来雄辩深沉,很有气势。在章法上亦仿效贾谊的《过秦论》,如刘勰所说: “陆机《辩亡》,效《过秦》而不及,然亦其美矣。”(《文心雕龙·论说》)陆机入洛以后,宦海浮沉,身履危艰,所作诗文颇多叙写人生悲欢、仕途坎坷之词。诗如 《赴洛道中作》写客游的哀伤,《长歌行》写大志不遂的苦闷,《猛虎行》写进退维谷的处境,《陇西行》 写 “世鲜兴贤” 的愤懑;赋如 《叹逝》写亲友凋落之悲,《怀土》写思念乡土之苦,《幽人》写辞世归隐之念;文如《吊魏武帝文》感慨世事盛衰,《汉高祖功臣颂》评价历史得失,等等。这些作品都体现出陆机才优辞繁、矜重多情的特点。南朝齐臧荣绪《晋书》论及陆机的文学成就时说: “ (陆机)天才绮练,当时独绝。新声妙句,系踪张(衡)、蔡(邕)。”(《文选·文赋》注引)这个评价标志着陆机在南北朝时期有很高的声誉。

陆机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其实不完全取决于他的创作实践,更主要的还在于他对创作理论的深刻探讨。他所作的《文赋》是我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篇系统研究创作理论的论文。《文赋》前有序,讲明作赋的意图在于论究文士写作时的“用心”,也就是论究他们写作时的构思过程以及作品的利病得失。《文赋》的正文主要讨论了五个问题:(1)创作动机。他认为创作冲动的产生来自两方面:一是“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即作者由四时推移和自然景物受到触发;二是“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即作者由他人作品引发感想。(2)构思特点。他认为构思时“情曈昽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即是说其中伴随着情感和形象,是一种形象思维活动。(3)体貌风格。他认为“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凄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奏平彻以闲雅,说炜晔而谲诳”,文体既不同,体貌风格也应有异。(4)审美标准。他认为创作的共同审美要求是“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即一要构思巧妙,二要遣辞妍丽,三要声音协美。(5)文学的功用。他认为对于社会来说有政治教化作用,所谓“济文武于将坠,宣风声于不泯”;对于个人来说则可以借此宣泄情感,获得创造性的乐趣。陆机的论析可谓全面周到,这不仅是他自己的创作甘苦之言,而且也是对前人创作经验的总结和提炼。

《文赋》篇幅巨大,是《陆士衡集》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又是陆机研究中的一大课题。近几十年来研究成果很多,张少康的 《文赋集释》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包括校勘、集注、释义三个部分,有资料,有创见,不愧是这项研究的佼佼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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