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楼志》简介|鉴赏

《靥楼志》简介|鉴赏

《蜃楼志全传》，二十四回。清庾岭劳人著。作者姓名及生平籍里无从考证。书前有罗浮居士的《序》，称“劳人生长粤东，熟悉琐事，所撰《蜃楼志》一书，不过本地风光，绝非空中楼阁也”。可知作者在广东有较长的生活经历。或认为是“籍贯吴中的一位不得志于功名的教书先生”，他之所以自名庾岭劳人， “大约是他往返大庾岭频作南北之游的缘故”(《小说见闻录》)。或认为“其为粤人无疑”(齐鲁书社《蜃楼志·校点后记》)。此书版本主要有：嘉庆九年刊本，扉页题“嘉庆九年新镌”、 “蜃楼志”、 “本衙藏板”。首有罗浮居士序。正文书名下题“庾岭劳人说，禺山老人编”。书末署“虞山卫峻天刻”。二十四卷二十四回，半页10行，每行25字。藏法国国家图书馆。嘉庆十二年刊本，扉页题“嘉庆丁卯新镌”、 “蜃楼志全传”、 “罗浮居士漫题”。首有罗浮居士序。正文书名下题“庾岭劳人说，禺山老人编”，书末署“虞山卫峻天刻”。八卷二十四回，半页13行，行30字。又有咸丰八年刊本。新版有1987年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排印本。

书叙新上任的广东海关监督赫广大(号致甫)发出布告，拘拿广州十二位买办商人，勒索三十万两银子。广州十三行“商总”苏万魁也被拘捕下狱。此时，苏万魁的儿子苏芳(乳名笑官，表字吉士)正与温盐商家少爷温春才、河泊所乌必元之子乌岱云、广粮厅申晋之子申荫之同在温盐商家私塾就读。他们的老师李国栋(号匠山)乃江苏一名士，因羡慕岭南山水，浪游至粤，被温盐商延请至家。李匠山的表叔申晋原是京官，早先是海关监督赫广大的老师，现谪任广粮厅，苏万魁嘱儿子求李匠山转托申晋与之说情。申晋说情后，赫广大收下十三位买办商人凑齐的银票，把他们尽数放出。此对苏万魁打击很大，从此对经商失去兴趣，决定退洋商而捐纳官职，择居乡间，颐养天年。

苏万魁返乡途中搭救了一个落魄武生姚霍武。其子吉士则继续留在温家读书。因吉士是通家子弟，且是温家未来的女婿，所以闺阁之中多不避忌，只是温家原是把二小姐蕙若许配吉士，而吉士又暗暗与大小姐蕙馨私通，两人立誓要为夫妻。不意吉士偶染风寒，被其同学乌岱云钻了空子，把蕙馨先奸后娶了去。苏吉士在前往乌家贺喜时，又趁机与乌岱云的妹妹乌小乔私通。可惜好景不长，乌必元为了巴结海关监督赫广大，竟同意将女儿小乔送与赫氏为妾。赫广大强娶小乔的第二天，就接到汕尾口书办施材的文书，说押解的白银在途中被劫。赫广大不由分说，立逼施材垫上银数。施材投亲告友，挪借无方，自经于狱中，留下一子一女。施家原与温盐商是连襟，苏吉士的岳母史氏夫人对吉士谈起此事，苏吉士说服父亲慷慨解囊，帮助施家办理后事。施家也因此把女儿小霞许配给苏吉士为妾。苏吉士与蕙若完婚之后，家中遭盗，苏万魁恰在省城，闻报惊死。苏吉士死里逃生，重振家业，心里也悟出父亲一生受银钱之累，于是不愿再蹈旧辙，便约齐佃户，当场把借券烧光，佃户皆感激不尽。从此苏吉士安心在家守制。

再说赫广大虽说侍妾众多，有女八人，却未曾生子，故广求异药，以求一逞。有一四川惯匪，盗用喇嘛度牒，扮做番僧，改名摩刺，聚集洋匪，意在打劫海关。得知赫氏求子心切，就谎称能咒语得子，被乌必元推荐到赫广大府中。摩刺用运气之术，装出“天阉”假象，乘机出入赫氏闺闱之中，与赫氏四美姬同床共枕，而赫广大却一无所知。

姚霍武前往惠州碣石镇寻胞兄副将姚卫武，途中又巧遇李匠山还乡，受到了李氏的教诲和资助。不料来到碣石镇，方知胞兄因剿“详匪”失机被斩，自己又因路遇不平而被扳成洋匪，押送海丰县候审。姚霍武的结拜兄弟吕又逵等怒杀牛检巡全家，结伙造反，劫出姚霍武，到羊蹄岭上安营扎寨，正式与官军对抗。他们还树起招贤大旗，访求贤才名士，大破前来围剿的官兵，并乘胜攻下了海丰、陆丰二县，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在海关署偎红依翠的摩刺，听说姚霍武海、陆丰举义，触动了他早先心事，就乘赫广大毫无戒备之际，带着赫府四位名姬和无数珍宝下海而去。赫广大嫁祸于乌必元身上，谎称被盗走二十万两银子，立逼乌必元赔出，并把乌小娇赶出赫府。乌必元无奈，只好四处挪借，并把乌小乔送到苏吉士家中，成全了苏吉士和小乔的好事，也借到了一万两银子。赫广大要在苏吉士身上追还摩刺，派人捉拿苏吉士。幸得有人报信，苏吉士遂远走他乡，途中被姚霍武游骑掳至大营。叙论起来，才知吉士原是恩人之子，款待数日之后，吉士听说赫广大因贪污受贿被参劾，于是急忙告辞返家，姚霍武设宴饯行，馈赠极丰。

不久，钦差到海关署，奉旨查抄赫府，查出官中亏空银两一百六十四万，而家中聚敛的珠玉财宝却多得惊人，但最终只是把赫广大削职，令其看守祖莹， “改过自新”，而把他的家人处死。前来广州办案的钦差，有一位就是李匠山的儿子李垣，也是苏吉士的妹丈。苏吉士便把姚霍武欲归效朝廷的意思转告。这时，摩刺也攻占了潮州，自号“大光王”，立了四宫八院，日夜饮酒渔色。官军前往征讨，却也不能取胜。摩刺给姚霍武去信，约他同攻广州，被姚氏断然拒绝。李垣回到京城，把姚霍武的事情转告父亲。恰逢申晋出任两广巡抚，李匠山加入申晋幕府，同赴广州。申晋与两广新任总督庆喜会议围剿摩刺和姚霍武之事。李匠山提出先招抚姚霍武，再讨伐摩刺。于是由李匠山草檄书一封，由苏吉士送往羊蹄岭，敦促姚霍武降顺。此时姚霍武等人已知新任总督即从前募收乡勇的庆喜大人，个个皆有投诚之意，但恐朝廷难赦。闻说苏吉士前来招降，无不踊跃，即时收拾粮草辎重，会聚各路兵马，前往惠州军营投降。姚霍武面见督抚，请求讨伐摩刺，以赎前罪。这时，苏吉士身边一个叫做杜宪的跟随，原是赫广大的旧部。因曾拾到摩刺从赫府逃走时失落的喇嘛度牒，便自告奋勇打入潮州城中，并取得了摩刺的信任。这边姚霍武以参将衔领其所部一万二千人前往征伐摩刺，并以李匠山、苏吉士为参谋。一场恶战在潮州城下展开。摩刺手下的部将非姚霍武的对手，几次拼杀，摩刺多有损伤，亏了摩刺会使妖术，又借用土遁之法，才脱身回来。杜宪见时机已到，即约同原赫府四姬用酒灌醉摩刺，悬灯为号，开北门迎接大军入城，将摩刺斩杀于床褥之上。

大胜班师，各路将领俱有封赏，唯苏吉士再三辞官不做。临别之际，李匠山、姚霍武等人与苏吉士依依相别。李匠山回顾这几年的往事，认为无非酒色财气四字难过，并赞誊苏吉士“嗜酒而不乱，好色而不淫，多财而不聚”，不使气“却又能驰骋于干戈荆棘之中，真是少年仅见”。

《蜃楼志》多次被禁毁。道光十八年(1838)江苏按察史、道光二十四年(1844)浙江巡抚府明令禁毁“淫书”，其中都有《蜃楼志》。同治七年(1868)四月，江苏巡抚丁日昌查禁淫词小说230多种，其中亦有《蜃楼志》。

目 次

第 一 回 拥资财讹生关部 通线索计释洋商

第 二 回 李国栋排难解纷 苏万魁急流勇退

第 三 回 温馨姐红颜叹命 苏笑官黑夜寻访

第 四 回 折桂轩鸳鸯开谱 题糕节越秀看山

第 五 回 承撮合双雕落翻 卖风流一姊倾心

第 六 回 赫致甫别院藏娇 李匠山曲江遇侠

第 七 回 希宠荣河厅献女 受屈辱关史投缳

第 八 回 申观察遇恩复职 苏占村闻劫亡身

第 九 回 焚夙券儿能干蛊 假神咒僧忽宣淫

第 十 回 吕又逵饭店联盟 姚霍武海丰陷狱

第十一回 羊蹄岭冯刚博虎 凤尾河何武屠牛

第十二回 闻兄死囹固腾身 趁客投屠黎获宝

第十三回 初出山论将谈兵 权落草封官拜爵

第十四回 郎薄幸忍耻吞声 女多谋图奸尝粪

第十五回 三奸设阱 四美潜踪

第十六回 壁重合小乔归主 镜高悬广府惩奸

第十七回 必元乌台诉苦 吉士清远逃灾

第十八回 袁侍郎查封粤海 胡制宪退守循州

第十九回 花灯娃孽障 甥官笔生涯

第二十回 丰乐长义绝大光王 温春才名高卞如王

第二十一回 故人书英雄归命 一载假御史完姻

第二十二回 授中书文士从军 檎护法妖人遁土

第二十三回 姚参戎功成一夜 雷铁嘴相定终身

第二十四回 香粉吟成掷地声 埙篪唱彻朝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