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之结果》简介|鉴赏
短篇小说。陶报癖著。载《小说林》第六期,清光绪丁未年(1907)十月出版。
《警察之结果》叙写笔者于暮春一日,访友而归,斜阳和风,聊解踽踽之寂。距家咫尺间,遥见有人群聚集于某墙侧,嗟叹声中杂以啼笑之音。趋前视之,方知是一青年乞丐倒毙于此。望去但见蓬首垢面,手足拳缩,衣褴衫褛,血迹斑驳,甚为惨淡不忍。原来那人本也体躯伟壮,且稍具膂力,曾充本市警察,能克尽职守,亦颇有勤绩。惜未几即染上宿娼嗜烟恶习,耗资财费精力,竟至欲罢却不能,一发而不可收拾,便自暴自弃,终且流落于乞丐群中。怎奈积重难返,气息奄奄,惟日见其枯槁萎靡。这日扶病托钵,倚墙趺坐,默默间气绝而毙。笔者闻说, 不由慨叹唏嘘,与众人解囊投资,以助葬殓后事。
《警察之结果》为目睹耳闻后的凄然起笔之作,目的则在于贡献这一警察的教训而为其他警察的鉴戒,并祈愿未来的警察能够自我警惕,避免重蹈覆辙。意念实在至诚,用心可谓良苦。描摹现状,经由自己的眼睛,肤颜皮色,形容姿态,无微不至,触目惊心;议论历史,借得众人的口舌,过去现在,昨天今日,既惜亦鄙,犹为可怜。人有不幸而流落为乞丐,更有不幸竟倒毙于路旁,不忍的惨淡里有着无涯的慨叹。警察原是维护社会秩序,保全社会治安的重要因素,而有涉足黑籍娼门的斜道歧径且日渐堕落以至于这般地步的,多少惊愕诧异,令人三思深省。未能自持而警己,又安能秉法以察人,警察本人当然必须自任其咎, 自负其责。但是,在一个连警察也容易受怂恿,遭诱惑,落魄潦倒,无力自拔的环境中,导致如此结果,社会的根本影响与责任恐怕并不能轻易脱却干系。仅仅以咎由自取,恶果自尝的一言蔽之,未免失之简单,流于肤浅。所以,在告诫警察还须自警自勉的同时,吁请同胞共肩改善社会环境的责任,倒是更为重要的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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