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不完的歌·铁依甫江》全文与读后感赏析
每个夜晚,我都徘徊于这条小巷,
唱着同一支歌,在这儿踯躅倘佯。
我朝着一座山峰不断地跋涉攀登,
但至今依旧盘旋在崎岖的山径上。
今晚我又用这支歌,
去轻轻叩击那扇窗棂。
不知哪儿“吱呀”一声门响,
传出一个老头儿呵斥的声音:
“你天天如此,嚎得人不得安宁,
莫不是得了治不好的神经病。
你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休息,
什么唱不完的歌?老是唱个不停!”
“别见怪呵,老大爷,想想往日的情景,
您不也曾经是个难以入眠的年轻人,
这就是那支您当年也唱不完的歌呵,
如今,您怎么就不理解这种心情?!”
一九五六年八月
全诗环绕着唱歌来写。“我”唱的是一首什么样的歌?诗中始终没有点明,但谁都可以猜得着,这是一首情歌。
诗篇采取了叙述的形式,不过叙述的顺序和情节的安排,完全是为着抒情的需要,所以当叙述告一段落,诗篇的抒情气息也就进入了高潮。
“每个夜晚,我都徘徊于这条小巷,/唱着同一支歌”——可以肯定,“我”的心上人就住在这条小巷中,而“我”至今还未得到她的爱情,所以“我”每天晚上都要到她的窗下唱歌,以打动姑娘的心。这表现了“我”对爱情的执著与专一。
这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由于老大爷的插入,平添了几分情趣。从老大爷骂“我”是“治不好的神经病”,可以见出“我”对爱情的诚挚。更妙的是“我”对老大爷的回答,没有采用通常的抱歉或辩解的口气,而是意味深长地作了两代人的回顾:我唱的“就是你当年也唱不完的歌”,是的,真正的爱情是代代相传、历久弥新的,所以情歌已经唱了千百年,是谁也唱不完的。这样的回答,突出了诚挚爱情的永恒,也显示了爱情的崇高价值。
诗中的另一个主角——“我”的心上人始终没有直接出现,诗人甚至没有间接描写她一笔,但从“我”的热切的追求中可以体会到,她是个美丽的、值得追求的姑娘。她的形象,引发读者的遐想。
这首歌抒写了美丽的爱情,展示了美好的人性。它写于六十年代,当时爱情是写作的禁区,但诗人却敢于直接以“我”抒情,而且没有给爱情涂上劳动、战斗之类的保护色,这在当时的环境说来,是难能可贵的。诗自然地叙写了“我”的热烈和老大爷的“恼怒”,使诗行漾起了波澜,增添了情趣的美。格调明朗健康,至今仍洋溢着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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