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文学的内容
在古代小说的发展历程中，清代小说是最后一个阶段。但是，这一阶段小说的文学史意义却不是单纯时间性的。首先，它以各体小说的创作全面繁荣，几乎称得上是一部中国小说史各种样式的大检阅;其次，在前代的小说创作的基础上，它合乎逻辑地把小说的艺术水平推向了一个高峰;第三，在盛极而衰的规律面前，它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衰落的景象。以上三点都是小说史家们所反复强调了的。问题在于，它们各自还有进一步思考的余地。就各体小说而言，无论是文言小说，还是通俗小说，清代小说都不是传统文体的简单运用，其中有继承，更有变异，发展，融合。就所谓高峰而言，也是相对的。这是因为，第一，清代小说并不是在所有方面都达到了这样的高峰，例如在历史演义小说、英雄传奇小说、神魔小说等方面，它就无法与前代相比;第二，我们虽然不能想象没有《红楼梦》《儒林外史》的清代小说，这两部小说巨著的出现也有其历史必然性，但是，如果没有曹雪芹、吴敬梓，尽管清代小说发展的历史条件没有改变，而清代小说史至少在面貌与格局上会有所不同。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忽视小说家的个性特点在小说史上的意义;同样，所谓衰落也不一定意味着小说文体本身的衰落。在20世纪的文坛，小说由边缘跃入中心，是不能完全排除清代小说在整个小说发展过程中的承前启后作用的①。因此，当我们重新审视清代小说时，对小说史的把握、对小说文体的观照，对小说家的重视，都是不可或缺的。
注释
① 关于清代小说对20世纪中国小说的影响,论者甚众,如杨义《中国古典小说史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中有专章论述《红楼梦》与五四小说的关系;王德威的《被压抑的现代性》一文(载王氏《想象中国的方法》,三联书店1998)从小说史的角度,提出“没有晚清,何来五四”观点,均可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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