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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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总集。十卷。五代赵崇祚编。赵崇祚(生平不详),字弘基。据欧阳炯序,此集当成于后蜀广政三年(940)。我国最早的文人词集。全书选录温庭筠、皇甫松、韦庄、薛昭蕴、牛峤、张泌、毛文锡、牛希济、欧阳炯、和凝、顾夐、孙光宪、魏成班、鹿虔扆、阎选、尹鹗、毛熙震、李珣等十八人的曲子词五百首。《花间集》选录的词人中除温庭筠、皇甫松、和凝等三人外,其余十五人都是蜀人或与蜀有某种关系的,因此可以说《花间集》是一部蜀人的词集。《花间集》选录的词人,除温庭筠、皇甫松、韦庄早卒,薛昭蕴、牛峤、张泌、魏成班生卒不详外,其余十一人,《花间集》编定时都在世,因此又可以说《花间集》是一部时贤的词集。

《花间集》所选多为男女相思、倚红偎翠、闺中幽怨、伤离惜别之作,欧阳炯《花间集序》对《花间集》的渊源、性质,交代得很清楚:“镂玉雕琼,拟化工而迥巧;裁花剪叶,夺春艳以争鲜。是以唱云谣则金母词清,挹霞醴则穆王心醉。名高《白雪》,声声而自合鸾歌;响遏行云,字字而偏谐凤律。《杨柳》、《大堤》之句,乐府相传;《芙蓉》、《曲渚》之篇,豪家自制。莫不争高门下,三千玳瑁之簪;竞富樽前,数十珊瑚之树。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词,用助娇娆之态。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倡风。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实。有唐已降,率土之滨,家家之香径春风,宁寻越艳;处处之红楼夜月,自锁嫦娥。在明皇朝,则有李太白之应制《清平乐》词四首,近代温飞卿复有《金筌集》,迩来作者,无愧前人。今卫尉少卿字弘基,以拾翠洲边,自得羽毛之异;织绡泉底,独殊机杼之功。广会众宾,时延佳论。因集近来诗客曲子词五百首,分为十卷。以炯粗预知音,辱请命题,仍为叙引。昔郢人有歌《阳春》者,号为绝唱,乃命之为《花间集》。庶使西园英哲,用资羽盖之欢;南国婵娟,休唱莲舟之引。”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们也应该注意到,《花间集》中还选有一些反映当时社会面貌,文人心态,农村生活,边塞风光,南方景物的作品。故此,把《花间集》看成纯粹是“香而软”的词集,是不符合实际的。

《花间集》词描摹细腻,刻画精巧,韵律谐婉,在艺术上有很高的成就,对词的发展,特别是对婉约词的形成起了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大作用。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尊它是“近世倚声填词之祖”。宋人一直把它奉为词的正宗,作为衡量词的尺度。大诗人陆游对《花间集》写过两篇跋,均见《渭南文集》卷三十,第一篇说:“《花间集》皆唐末五代时人作,方斯时天下岌岌,生民救死不暇,士大夫乃流宕如此,可叹也哉。或者亦出於无聊故耶?”开禧元年(1205)十二月写的另一篇则说:“唐自大中后,诗家日趋浅薄,其间杰出者亦不复有前辈闳妙浑厚之作,久而自厌,然梏于俗尚,不能拔出。会有倚声作词者,本欲酒间易晓,颇摆落故态,适与六朝跌宕意气差近。此集所载是也。故历唐季五代,诗愈卑而倚声辄简古可爱。”可见他对《花间集》是有贬有褒的。对《花间集》完全持否定态度的只有清代的陈廷焯,他在《白雨斋词话》卷八中说:“花间、草堂、尊前诸选,背谬不可言矣。所宝在此,词欲不衰得乎。”

有南宋刻本三种,即绍兴十八年(1148)晁谦之校刻本,淳熙鄂州刻本,开禧刻本。明刻本三种,即明正德复晁本,明汲古阁本,明万历汤评本。清代有光绪十四年(1888)徐干刻《邵武徐氏丛书》本等及多种影印本。现当代则有李冰若《花间集评注》上海开明书店(民国二十四年)版。华连圃《花间集注》上海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四年)版,中州书画社(1983年)修订本。李一氓《花间集校》(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李谊《花间集注释》(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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