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白话短篇小说的主要形式。话本小说的本源是“说话”,“说话”就是说故事。说故事自然是古已有之,“说话”一词在唐代就已出现,但作为一门职业化的伎艺,“说话”在北宋才开始成为一种独具规模的商业化娱乐活动。据《东京梦华录》等书记载,北宋都城汴京的“瓦舍”(综合游艺场)中多设有供各类艺人演出的“勾栏”,“说话”艺人就是在这些市井场所向听众献艺的。这就决定了后来形成的话本小说的俗文学的性质。如果说文言传奇小说原来曾是“沙龙文学”的话,那么话本小说就是“市井文学”。“说话”艺人所用的底本,就是“话本”;将“说话”艺人演讲的故事记录下来,也是“话本”。宋代“说话”有四家:小说、说经、讲史、合生。其中,“小说”指相对短小的故事,说的是烟粉、灵怪、传奇、公案、朴刀杆棒及发迹变泰之事;“说经”是演说佛书;“讲史”是讲说前代书史文传、兴废战争之事,其话本一般称作“平话”,如《武王伐纣平话》、《五代史平话》等,后来发展为长篇的章回演义。“合生”是艺人即兴发挥,指物题咏。今人多以“话本小说”特指宋元以来的白话短篇小说。“说话”艺人演讲故事有一套固定的程式,如先说一段“开场白”(小故事、诗、词或一段议论),然后才“言归正传”,进入正题,最后以一首诗收场。这样一种“三段式”结构,便成为话本小说的一般程式,即“入话”、“正话”及“后话”。《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石点头》、《醉醒石》、《西湖二集》等这些被鲁迅称为“拟话本”的文人编写或创作的白话短篇小说,大都采用了这种“三段式”。不仅如此,当年“说话”艺人的口头语如“话说”、“且说”、“却说”、“不在话下”、“闲话休提”等,也都成为话本小说的套语。从结构上说,话本小说“千篇一律”,小说作者关注的是故事本身,而不是故事的表现方式。古人并没有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的明确概念,故话本小说从篇幅来说类似现代的短篇小说,但从内容来说,却多是中篇小说。直到近代,中国人读到结构上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的西洋小说,才感叹话本小说平铺直叙的三段式实在太幼稚。话本小说的魅力在其故事,如果单纯从小说技巧的角度评价,几乎没有称得上是艺术精品的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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