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海》介绍|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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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海

清代白话长篇社会谴责小说。六编六十回。题“青浦陆士谔撰”。陆士谔,名守先,字云翔,号士谔,江苏青浦(今属上海)人。成书于清宣统元年(1909)。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宣统上海改良小说社铅印本,藏上海图书馆。199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十大古典社会谴责小说》丛书”排印上海改良小说社铅印本。

青浦才子李伯珍,字梅伯,来上海游逛,住在伯父希贤家里。伯父字仲芬,在沪开绸缎庄。两人到张园听滩簧,见一女学生与一滑头青年调笑,后与另两个青年争风吃醋,大闹起来,原来三青年都是女学生的姘头。女学生乃康抚台外甥女,是风月健将,经常吊膀子,开栈房,淫荡无度。

梅伯在晚饭后,与同号里的一个朋友王雨香逛四马路,见到的都是光怪陆离的现象:如滑头拍卖假白狐蓝缎袍子,称先生的长三妓女乘轿过市,浓妆艳服的野鸡沿街拉客,戴墨镜穿洋服叼香烟的儿童,测字算命谈相卜易的店铺密密层层,外国人坐车不给钱反打车夫,被流氓扯下耳环的女子,两耳血淋淋。两人去文益书局买了几部书,遇见报馆主笔贾敏士、贾葛民兄弟,四人去四海升平楼喝茶,遇新传记经租账房的总账魏赞营,他每年有上万银子进账,梅伯大为惊异,魏谈起经租时,榨取房客钱财的种种手段。魏走后,贾葛民告诉梅伯,魏与老东家妻子姘头的艳事。白相人刁邦之与老福约好去女学生家演“嬲”字的新剧,乘电车时遇一风流女子,两人眉目传情,刁伸手摸其身,女子将门牌号码相告,约明天幽会。刁赶去女学生的小房子里,三人饮酒畅谈。老福大谈“台基”中妇女均被台基老板引诱入道,做起卖肉生涯,自己在“台基”中逍遥作乐的美事,以及假票骗人的勾当,于是三人共床淫乐。

第二天,刁邦之急去电车上所遇女子家赴约,恰中了“仙人跳”的圈套,二人正在魂消魄醉的时光,女子的“丈夫”回家捉奸,刁邦之被逼写二百元的借契,钻戒金表皮袍等物没收,穿短衫裤狼狈出门。梅伯与雨香行至十六铺,遇少年春波,春波告诉雨香,店里遭骗子用假银票骗去价值五百多元的绸缎。到城隍庙,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汉子向雨香求乞,梅伯给他一元钱。雨香说他原是上海的阔客,叫赖聊潘,家财三四十万。自小喜挥霍,吃喝嫖赌,把家产荡尽,连妻子堂妹都卖入妓院。两人去湖心亭喝茶,钱梦花登楼,他与雨香熟识,原是报馆编辑,后干起“告白”,即专为药房

清宣统上海改良小说社铅印本《新上海》扉页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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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冒病家撰写感谢信,每月收益百金,梅伯听了,十分惊异。梦花正筹办自开药房,专在女色上下功夫,卖春药与性病药之类。

第二天,梅伯、仲芬、雨香去三马路文明舞台看戏,大谈梨园戏子的风流韵事:韦家母女同时看中杨月楼,怕戏子移情别恋,遂将女儿阿宝嫁与杨月楼,遭小叔反对,终使戏子入狱受刑,女戏迷痴情,供给戏子一切费用。杨月楼出狱忘情,女戏迷削发为尼。茶楼里新闻不断:苏州一女乔装男子当兵,拐走幼女二名;上海店铺伙计与烂屙阿三相姘,诈骗银子而坐牢,出狱后烂屙阿三请包打听“拆姘头”;某男乔扮女装,凭媒说合,连嫁三次,为骗碗饭吃;某奇贼神出鬼没,专偷银行洋行,并留下姓名,包探巡捕搜捕数月,竟如大海捞针,一无所获。新衙门里审“翻戏案”:翻戏党头头单品纯收一徒弟韦龙吟,打听到雨香的房东温贵很有钱,常与倌人金玉堂交往,韦假冒杭州绸缎庄财东,通过金玉堂结识了温贵,引他入赌,大开赌局。温贵大输,却不识翻戏党骗赌秘诀,幸亏家中老仆阿忠的劝告,才及早回头,向衙门投了诉状。梅伯在上海住了一月后回青浦去了。

青浦名士沈一帆在上海中国银行中任书记之职,又精通医道,业务生意十分繁忙。一日去姚震昌家给一姓姚少年看病,少年叫锦回,是浙江一个富户之子。其父挑铜匠出身,挣下八九百万银子,在上海开几家当铺。父死后,兄弟分家,锦回借查账为名,来上海闯荡,一到上海就花天酒地闹起来。他认识了曾士规,曾引锦回逛妓院,迷恋妓女恼春阁,在堂子里赌博碰和。恼春阁将锦回侍候得服服帖帖。曾士规又骗锦回做钱庄生意,钱庄开张,姚震昌、曾士规奉承拍马,无所不至,常邀锦回到其家,三个小老婆与锦回谑浪笑闹,士规在旁插谈凑趣,比恼春阁还要舒服有趣。锦回爱女学生,三姨太遂改装女学生陪锦回吸鸦片、叉麻将,接连熬了几个通宵,锦回发起寒热来。一帆开药方,锦回服药后寒热退了,但已输掉三十万两银子。消息上了报纸,锦回怕兄长锦帆责怪,匆匆回浙江去了。

沈一帆在易安居茶馆遇见朋友曹煦春,闻听曹父病重时,煦春割股煎汤成了孝子。原来曹父有一小妾,很有几分姿色,曹煦春见老子衰弱无力,竟然代父宣劳起来,那个幼弟也是他生的。老子知晓奸情,气愤成疾,他便嚷着割股,袖内放块猪肉,老子被一碗浓浓猪肉汤送了终。老婆吃醋,曹借口忤逆庶母,把妻休回娘家。曹与庶母恩爱异常,日夜窝在一起。茶馆新闻甚多,苏州一戏子阿四靠吊膀子发家:原是乞丐出身,到戏班子跑龙套,演小丑出名,被太史夫人看上。阿四施展调情本事,将太史夫人魂儿勾去,从此交结官场,包揽词讼,无所不为。苏州的大家闺秀、富室娇娃均与他私通。骗乡绅吴小姐卷资逃遁,自由结婚,钱骗完后,将吴小姐卖入妓院。最后阿四被判二十年监禁。还有富户鲍鲁斋,家资五十万,却是呆子,读了十年书,一本《三字经》尚未读完。娶穷秀才之女,后父母双亡,妻王氏十分精明,鲍家越来越富,呆子捐了候补知县,择日开贺,宴席上呆子出尽洋相,差一点跳水自尽。后被人唆使去“打野鸡”,到自开的庄号提取银子,呆子嫖妓乐得宛如成仙一般。还有阮家娶媳妇,一麻脸婆闯进来指着新娘子大嚷,说她姘居邀拢来的人比吃喜酒的客人多一倍,气得新郎当场昏倒在地……上海滩新闻真是五花八门,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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