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镖记》
【本书体例】
宫白羽著。41回,50万字。三秦出版社1988年12月版。
清乾隆末年,一队商船由苏州北上进京,押镖的是安远镖店的镖王、狮子林廷扬。船队至清江浦,分作两路,一路去安徽凤阳,一路由狮子林押镖继续北上。行不多时,突然凤阳一路来人报告,此路三条船均被盗匪劫阻,情况危急。狮子林愤然直奔凤阳,以解其围。原来,劫船的是狮子林的仇家飞蛇邓潮,他准备多年,并邀请了一位名叫小白龙方靖的少年豪杰。狮子林赶到被劫的镖船,双方开战,几位匪贼均被他打入水中,赤面汉飞蛇邓潮急忙唤小白龙上阵,小白龙双脚一点,直奔狮子林的镖船之上,随即双方展开兵刃交起手来,小白龙终显气力武功不足,不是狮子林的对手,几个回合小白龙利剑脱手,狮子林举刀的手犹豫了一下,可怜他年轻和满身的武功,没想杀他,但就在这一瞬之间,背后飞来暗器,他慌忙向侧方一闪身,飞箭虽已躲过,但小白龙却伸手一掌猛击狮子林后脑,狮子林大叫一声,反手一镖,正中小白龙左臂,小白龙翻身落水,狮子林也倒在船板之上,当即毙命。飞蛇一声招呼,众匪急追。镖手们哪敢恋战,调头就撤。匪贼欲抢狮子林,众镖师奋力抵抗,才脱逃敌手。贼匪并不罢休,他们又夜烧镖船,镖局惨败。安远镖店镖师决意要为师傅报仇。七师傅魏豪,护送狮子林的灵柩直奔老家山东洛宁。狮子林之妻也发誓要报杀夫之仇。狮子林尚未安葬,仇人帮匪又有赶尽杀绝之势,追至洛宁村,要深夜刺杀狮子林之妻子与小儿铃儿。被七师傅摩云鹏魏豪救下。母子安全已受威胁,只得迁往异地——保定的安远镖局。哪知,出走之事被贼人探知,魏豪保护母子此番迁移历尽艰险无法言喻。三人几次在绝望中挣扎,最后,在众匪追击之下,三人逃进柳树庄,被联庄会所救才暂时避险,贼匪聚众围庄,副会长辛佑安十分帮忙,要联合四庄人马拒贼,陶成泽老英雄才要仗义助逃。从抓获的贼探口中猜知,与狮子林有仇之人是小白龙,但实际小白龙是被飞蛇邓潮所遇、嫁祸与他,邓潮与狮子林有着深仇,据飞蛇自称,有杀兄、辱嫂、杀侄、灭嗣的深怨。十五年来一直暗自筹划,联匪练功不停一日。原来,当年狮子林护镖,飞蛇与其兄飞虎劫镖,飞虎被狮子林所伤,遂与狮子林产生过节,为报一镖之仇,飞虎邓渊再次劫镖,反被狮子林一箭打死,邓飞虎之妻高三妗为夫报仇,携子访艺,寻机复仇,终被狮子林双双除掉,这才使邓潮十几年苦度终日,决意替兄报仇。
再说,邓潮漏走狮子林妻小之后,发誓定要找遍她们可能的去处。狮子林的二师弟解廷梁携单刀囊箭,搜寻仇人邓潮行踪,两年后,解邓狭路相逢,飞蛇且战且逃,勾来党羽,三打一,解镖头当场丧生,飞蛇邓潮也中了毒箭,同日毙命。十二年后,忽有一少年,随师叔跋涉江湖,名为挟技游学,实在是寻找小白龙,这少年就是狮子林的遗孤林铃,这就引出了林铃为报父仇,浪迹江湖,遍访名师,遇仇人小白龙女桐娘子,经武较量,落入情网。后小白龙父女反目,桐娘子女扮男装,千里寻夫,巧救林铃,才演出一场场动人心弦,催人泪下的情爱与仇杀的曲折故事。
白羽在三、四十年代武侠小说作者中占有一席之地、香港武侠小说著名作家金庸称白羽为己师。《联镖记》虽不是其成名之作,但在当时也有一定影响。
本篇小说,作者并未采用平叙手法,主要以倒叙笔法大讲林廷扬与邓潮为何结下如此的深仇,以及邓潮如何拉拢小白龙为兄报仇,对小白龙的身世也作了长篇叙述。与前文邓潮劫镖船,追击狮子林妻小的描述产生较大反差,这样的安排使小说内容丰富,社会容量大,但也有些使读者感到累赘。这是此书的不足,有些情节可有可无、对本小说的主旨没有多少贡献。文至最后林铃如何替父报仇,如何浪迹江湖,遍访名师本应大加历数,但这一部分却往往一笔带过,使读者稍感失望。
白羽的武侠小说,其故事本身并非涉及某些重大的社会政治问题,而是常常以民事纷争为主,从江湖意气与个人恩怨上,透视社会生活与人性品格的某些侧面,却能形象生动,真切感人。加之作者具有深广的社会阅历,对世态炎凉感触尤多,因此在作品里,作者得以尽抒忧愤,笔力雄奇,一吐胸中抑郁不平之气,给人酣畅淋漓之感。《联镖记》中狮子林一家,看来是受害者,但其之所以如此,与狮子林当年赶尽杀绝、毫不容情不无关系。从这个角度而言,狮子林的死于非命,实在是自己那些不可饶恕的错误的一种回报,这是发人深省的。而尤其令人感叹的是当年林廷扬所犯下的舛错,在今天又正在为邓潮所重演,这岂不是更加的不幸吗?小说最后的林铃与桐娘的共同追求,是否就是作者指给我们的应该选择的生活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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