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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也算一个人,我辈成底是什么人?若不愧不奋,便是无志。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古人也算一个人,我辈成底是什么人?若不愧不奋,便是无志。
【译文】古人也是人,我辈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惭愧不奋发,便是没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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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恶恶不严者,必有恶于己者也;其好善不亟者,必无善于己者也。仁人之好善也,不啻口出,其恶恶也,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孟子曰:“无羞恶之心,非人也。”则恶恶亦君子所不免者。但恐为己私作恶,在他人非可恶耳。若民之所恶而不恶,谓为民之父母,可乎?
将祭而齐,其思虑之不齐者,不惟恶念,就是善念也是不该动底。这三日里,时时刻刻只在那所祭者身上,更无别个想头,故曰“精白一心”。才一毫杂,便不是精白;才二,便不是一心。故君子平日无邪梦,齐日无杂梦。
圣人感人心,于患难处更验。盖圣人平日仁渐义摩,深恩厚泽入于人心者化矣。及临难处仓卒之际,何暇思图,拿出见成的念头来,便足以捐躯赴义。非曰我以此成名也,我以此报君也,彼固亦不自知其何为而迫切至此也。其次捐躯而志在图报,其次易感而终难,其次厚赏以激其感。噫!至此而上下之相与薄矣,交孚之志解矣。嗟夫!先王何以得此于人哉!
只一个俗念头,错做了一生人;只一双俗眼目,错认了一生人。
物之入物者染物,入于物者染于物。惟圣人无所入,万物亦不得而入之。惟无所入,故无所不入;惟不为物入,故物亦不得而离之。
汉儒杂道,宋儒隘道。宋儒自有宋儒局面,学者若入道,且休著宋儒横其胸中,只读六经、四书而体玩之,久久胸次自是不同。若看宋儒,先看濂溪、明道。
鬼神无声无臭,而有声有臭者乃无声无臭之散殊也。故先王以声臭为感格鬼神之妙机。周人尚臭,商人尚声,自非达幽明之故者,难以语此。
使气最害事,使心最害理。君子临事,平心易气。
慎者之有余足以及人,不慎者之所积不能保身。
广所依不如择所依,择所依不如无所依。无所依者,依天也。依天者有独知之契,虽独立宇宙之内而不谓孤。众倾之、众毁之而不为动,此之谓男子。
人之念头与气血同为消长,四十以前是个进心,识见未定而敢于有为;四十以后是个定心,识见既定而事有酌量;六十以后是个退心,见识虽真而精力不振。未必人人皆此,而此其大凡也。古者四十仕,六十、七十致仕,盖审之矣。人亦有少年退缩不任事,厌厌若泉下人者;亦有衰年狂躁妄动喜事者,皆非常理。若乃以见事风生之少年为任事,以念头灰冷之衰夫为老成,则误矣。邓禹沉毅,马援矍铄,古诚有之,岂多得哉!
“恕”之一字,是个好道理,看那推心者是什么念头。好色者恕人之淫,好货者恕人之贪,好饮者恕人之醉,好安逸者恕人之惰慢,未尝不以己度人,未尝不视人犹己,而道之贼也。故行恕者,不可以不审也。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自尧舜以至于途之人,必有所以汲汲皇皇者,而后其德进、其业成。故曰鸡鸣而起,舜、跖之徒皆有所孳孳也。无所用心,孔子忧之曰:“不有博弈者乎?”惧无所孳孳者,不舜则跖也。今之君子纵无所用心而不至于为跖,然饱食终日,惰慢弥年,既不作山林散客,又不问庙堂急务,如醉如痴,以了日月,《易》所谓“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果是之谓乎?如是而自附于清品高贤,吾不信也。孟子论历圣道统心传,不出“忧勤
两悔无不释之怨,两求无不合之交,两怒无不成之祸。
试心石上即平地,没足池中有隐潭。
众恶必察,是仁者之心。不仁者闻人之恶,喜谈乐道。疏薄者闻人之恶,深信不疑。惟仁者知恶名易以污人,而作恶者之好为诬善也。既察为人所恶者何人,又察言者何心,又察致恶者何由,耐心留意,独得其真。果在位也,则信任不疑;果不在位也,则举辟无贰;果为人所中伤也,则扶救必力。呜呼!此道不明久矣。
“予欲无言”,非雅言也,言之所不能显者也。“吾无隐尔”,非文辞也,性与天道也。说便说不来,藏也藏不得,然则无言即无隐也,在学者之自悟耳。天地何尝言?何尝隐?以是知不可言传者,皆日用流行于事物者也。
大道有一条正路,进道有一定等级。圣人教人只示以一定之成法,在人自理会。理会得一步,再说与一步,其第一步不理会到十分,也不说与第二步。非是苦人,等级原是如此。第一步差一寸,也到第二步不得。孔子于赐,才说与他“一贯”,又先难他“多学而识”一语。至于仁者之事,又说“赐也,非尔所及”。今人开口便讲学脉,便说本体,以此接引后学,何似痴人前说梦?孔门无此教法。
极宽过厚足恭曲谨之人,乱世可以保身,治世可以敦俗。若草昧经纶,仓卒筹画,荷天下之重,襄四海之难,永百世之休,旋乾转坤,安民阜物,自有一等英雄豪杰,渠辈当束之高阁。
“忍”“激”二字,是祸福关。
一切言行只是平心易气就好。
心要常操,身要常劳。心愈操愈精明,身愈劳愈强健。但自不可过耳。
有象而无体者,画人也,欲为而不能为。有体而无用者,塑人也,清净尊敬,享牺牲香火,而一无所为。有运动而无知觉者,偶人也,待提掇指使而后为。此三人者,身无血气,心无灵明,吾无责矣。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理,定其心应天下之变。
无功而食,雀鼠是已。肆害而食,虎狼是已。士大夫可图诸座右。
两君子无争,相让故也。一君子一小人无争,有容故也。争者,两小人也。有识者奈何自处于小人,即得之未必荣,而况无益于得?以博小人之名,又小人而愚者。
僧道、宦官、乞丐,未有不许其为圣贤者,我儒衣儒冠且不类儒,彼顾得以嗤之,奈何以为异类也而鄙夷之乎?
果决人似忙,心中常有余闲;因循人似闲,心中常有余累。君子应事接物,常赢得心中有从容闲暇时便好,若应酬时劳扰,不应酬时牵挂,极是吃累底。
取善而不用,依旧是寻常人,何贵于取?譬之八珍方丈而不下箸,依然饿死耳。
理路直截,欲路多岐;理路光明,欲路微暧;理路爽畅,欲路懊烦;理路逸乐,欲路忧劳。
淫怒是大恶,里面御不住气,外面顾不得人,成甚涵养!或曰:涵养独无怒乎?曰:圣贤之怒自别。
圣人制礼,本以体人情,非以拂之也。圣人之心非不因人情之所便而各顺之,然顺一时便一人,而后天下之大不顺便者因之矣。故圣人不敢恤小便拂大顺,徇一时弊万世,其拂人情者乃所以宜人情也。
孟子谓文王“取之而燕民不悦,则勿取”,虽非文王之心,最看得时势定。文王非利天下而取之,亦非恶富贵而逃之,顺天命之予夺,听人心之向背,而我不与焉。当是时,三分天下才有其二,即武王亦动手不得。若三分天下有其三,即文王亦束手不得。《勺》之诗曰:“遵养时晦,时纯熙矣,是用大介。”天命人心,一毫假借不得。商家根深蒂固,须要失天命人心到极处;周家积功累仁,须要收天命人心到极处。然后得失界限决绝洁净,无一毫粘带
做人要做个万全,至于名利地步休要十分占尽,常要分与大家,就带些缺绽不妨。何者?天下无人己俱遂之事,我得人必失,我利人必害,我荣人必辱,我有美名人必有愧色。是以君子贪德而让名,辞完而处缺。使人我一般,不峣峣露头角、立标臬,而胸中自有无限之乐。孔子谦己,尝自附于寻常人,此中极有意趣。
室中之斗,市上之争,彼所据各有一方也。一方之见皆是己非人,而济之以不相下之气,故宁死而不平。呜呼!此犹愚人也。贤臣之争政,贤士之争理亦然。此言语之所以日多,而后来者益莫知所抉择也。故为下愚人作法吏易,为士君子所折衷难,非断之难,而服之难也。根本处在不见心而任口,耻屈人而好胜,是室人市儿之见也。
性一母而五子,五性者,一性之子也。情者,五性之子也。一性静,静者阴;五性动,动者阳。性本浑沦,至静不动,故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才说性便已不是性矣,此一性之说也。
与友人论天下无一物无礼乐,因指几上香曰:“此香便是礼,香烟便是乐;坐在此便是礼,一笑便是乐。”
避嫌者,寻嫌者也;自辨者,自诬者也。心事重门洞达,略不回邪,行事八窗玲珑,毫无遮障,则见者服,闻者信。稍有不白之诬,将家家为吾称冤,人人为吾置喙矣。此之谓洁品,不自洁而人洁之。
真机真味要涵蓄,休点破。其妙无穷,不可言喻。所以圣人无言。一犯口颊,穷年说不尽,又离披浇漓,无一些咀嚼处矣。
浊气醇,清气漓;浊气厚,清气薄;浊气同,清气分;浊气温,清气寒;浊气柔,清气刚;浊气阴,清气阳;浊气丰,清气啬;浊气甘,清气苦;浊气喜,清气恶;浊气荣,清气枯;浊气融,清气孤;浊气生,清气杀。
浑厚,天之道也,是故处万物而忘言。然不能无日月星辰以昭示之,是寓精明于浑厚之中。
处天下事先把“我”字搁起,千军万马中先把“人”字搁起。
有处常之五常,有处变之五常。处常之五常是经,人所共知;处变之五常是权,非识道者不能知也。不擒二毛,不以仁称;而血流漂杵,不害其为仁。“二子乘舟”,不以义称;而管、霍被戮,不害其为义。由此推之,不可胜数也。嗟夫!世无有识者,每泥于常而不通其变。世无识有识者,每责其经而不谅其权。此两人皆道之贼也,事之所以难济也。噫!非精义择中之君子,其谁能用之?其谁能识之?
静生动长,动消静息,息则生,生则长,长则消,消则息。
以精到之识,用坚持之心,运精进之力,便是金石可穿,豚鱼可格,更有什么难做之事功、难造之圣神?士君子碌碌一生,百事无成,只是无志。
“本分”二字,妙不容言。君子持身不可不知本分。知本分则千态万状一毫加损不得。圣王为治,当使民得其本分,得本分则荣辱死生一毫怨望不得。子弑父,臣弑君,皆由不知本分始。
体解神昏,志消气沮,天下事不是这般人干底。攘臂抵掌,矢志奋心,天下事也不是这般人干底。干天下事者,智深勇沉,神闲气定。有所不言,言必当;有所不为,为必成。不自好而露才,不轻试以幸功。此真才也,世鲜识之。近世惟前二种人乃互相讥,识者胥笑之。
为小人所荐者辱也,为君子所弃者耻也。
古之官人也择而后用,故其考课也常恕。何也?不以小过弃所择也。今之官人也用而后择,却又以姑息行之,是无择也,是容保奸回也。岂不浑厚?哀哉万姓矣!
乐要知内外。圣贤之乐在心,故顺逆穷通随处皆泰。众人之乐在物,故山溪花鸟遇境才生。
家人之害莫大于卑幼各恣其无厌之情而上之人阿其意而不之禁,尤莫大于婢子造言而妇人悦之,妇人附会而丈夫信之。禁此二害而家不和睦者鲜矣。
以虚养心,以德养身,以善养人,以仁养天下万物,以道养万世。养之义大矣哉!
越是聪明人越教诲不得。
圣人处事,如日月之四照,随物为影;如水之四流,随地成形,己不与也。
人之手无异于己之手也,腋肋足底,己摸之不痒,而人摸之则痒。补之齿不大于己之齿也,己之齿不觉塞,而补之齿觉塞。
过也,人皆见之,乃见君子。今人无过可见,岂能贤于君子哉?缘只在文饰弥缝上做工夫,费尽了无限巧回护,成就了一个真小人。
人情不论是非利害,莫不乐便己者,恶不便己者。居官立政,无论殃民,即教养谆谆,禁令惓惓,何尝不欲其相养相安,免祸远罪哉!然政一行而未有不怨者,故圣人先之以躬行,浸之以口语,示之以好恶,激之以赏罚。日积月累,耐意精心,但尽熏陶之工,不计俄顷之效。然后民知善之当为、恶之可耻,默化潜移而服从乎圣人。今以无本之令,责久散之民,求旦夕之效,逞不从之怒,忿疾于顽而望敏德之治,即我且亦愚不肖者,而何怪蚩蚩之氓哉。
王心斋每以乐为学,此等学问是不曾苦底甜瓜,入门就学乐,其乐也,逍遥自在耳,不自深造真积、忧勤惕励中得来。孔子之乐以忘忧,由于发愤忘食;颜子之不改其乐,由于博约克复。其乐也,优游自得,无意于欢欣,而自不忧;无心于旷达,而自不闷。若觉有可乐,还是乍得心;着意学乐,便是助长心。几何而不为猖狂自恣也乎?
为人无负扬善者之心,无实称恶者之口,亦可以语真修矣。
平居时,有心讱言还容易。何也?有意收敛故耳。只是当喜怒爱憎时发当其可,无一厌人语,才见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