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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忍易,正事忍难;正事悔易,事后悔难。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事前忍易,正事忍难;正事悔易,事后悔难。
【译文】事前忍耐容易,事情进行中忍耐就困难;事情进行中反悔容易,事后再反悔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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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当事,无论是非邪正,都要从容蕴藉。若一不当意便忿恚而决裂之,此人终非远器。
一人运一甓,其行疾;一人运三甓,其行迟;又二人共舆十甓,其行又迟。比暮而较之,此四人者,其数均。天下之事苟从其所便而足以济事,不必律之使一也,一则人情必有所苦。先王不苦人所便以就吾之一而又病于事。
礼义之大防,坏于众人一念之苟。譬如由径之人,只为一时倦行几步,便平地踏破一条蹊径。后来人跟寻旧迹,踵成不可塞之大道。是以君子当众人所惊之事略不动容,才干碍礼义上些须,便愕然变色,若触大刑宪然。惧大防之不可溃,而微端之不可开也。嗟夫!此众人之所谓迂而不以为重轻者也,此开天下不可塞之衅者,自苟且之人始也。
为善而偏于所向,亦是病。圣人之为善,度德量力,审势顺时,且如发棠不劝,非忍万民之死也,时势不可也。若认煞民穷可悲,而枉己徇人,便是欲矣。
祸莫大于不仇人而有仇人之辞色,耻莫大于不恩人而诈恩人之状态。
观操存在利害时,观精力在饥疲时,观度量在喜怒时,观存养在纷华时,观镇定在震惊时。
孝子侍亲不可有沉静态,不可有庄肃态,不可有枯淡态,不可有豪雄态,不可有劳倦态,不可有疾病态,不可有愁苦态,不可有怨怒态。
世间无一件可骄人之事,才艺不足骄人,德行是我性分事,不到尧、舜、周、孔便是欠缺,欠缺便自可耻,如何骄得人?
节文度数,圣人之所以防肆也。伪礼文不如真爱敬,真简率不如伪礼文。伪礼文犹足以成体,真简率每至于逾闲;伪礼文流而为象恭滔天,真简率流而为礼法扫地。七贤八达,简率之极也,举世牛马而晋因以亡。近世士风崇尚简率,荡然无检,嗟嗟!吾莫知所终矣。
尧舜虽是生知安行,然尧舜自有尧舜工夫学问。但聪明睿智千百众人,岂能不资见闻、不待思索?朱文公云:“圣人生知安行,更无积累之渐。”圣人有圣人底积累,岂儒者所能测识哉!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又曰:“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君子观于《诗》而知为政之道矣。
好人之善,恶人之恶,不难于过甚。只是好己之善,善己之恶,便不如此痛切。
漆器之谏,非为舜忧也,忧天下后世极欲之君自此而开其萌也。天下之势,无必有,有必文,文必靡丽,靡丽必亡。漆器之谏,慎其有也。
万事万物有分别,圣人之心无分别,因而付之耳。譬之日因万物以为影,水因万川以顺流,而日水原无两,未尝不分别,而非以我分别之也。以我分别,自是分别不得。
君子洗得此心净,则两间不见一尘;充得此心尽,则两间不见一碍;养得此心定,则两间不见一怖;持得此心坚,则两间不见一难。
朱子云:天者,理也。余曰:理者,天也。
未有甘心快意而不殃身者,惟理义之悦我心,却步步是安乐境。
凡智愚无他,在读书与不读书。祸福无他,在为善与不为善。贫富无他,在勤俭与不勤俭。毁誉无他,在仁恕与不仁恕。
家人之害莫大于卑幼各恣其无厌之情而上之人阿其意而不之禁,尤莫大于婢子造言而妇人悦之,妇人附会而丈夫信之。禁此二害而家不和睦者鲜矣。
天理与人欲交战时,要如百战健儿,九死不移,百折不回,其奈我何?如何堂堂天君,却为人欲臣仆?内款受降?腔子中成甚世界。
受病于平日,而归咎于一旦。发源于脏腑,而求效于皮毛。太仓之竭也,责穷于囤底。大厦之倾也,归罪于一霖。
任有七难,繁任要提纲挈领,宜综核之才。重任要审谋独断,宜镇静之才。急任要观变会通,宜明敏之才。密任要藏机相可,宜周慎之才。独任要担当执持,宜刚毅之才。兼任要任贤取善,宜博大之才。疑任要内明外朗,宜驾驭之才。天之生人,各有偏长,国家之用人,备用群长。然而投之所向辄不济事者,所用非所长,所长非所用也。
圣人不随气运走,不随风俗走,不随气质走。
某尝与友人论一事,友人曰:“我胸中自有权量。”某曰:“虽妇人孺子,未尝不权量,只怕他大斗小秤。”
古人之相与也,明目张胆,推心置腹。其未言也,无先疑;其既言也,无后虑。今人之相与也,小心屏息,藏意饰容,其未言也,怀疑畏;其既言也,触祸机。哀哉!安得心地光明之君子而与之披情愫论肝膈也?哀哉!彼亦示人以光明而以机阱陷人也。
图大于细,不劳力,不费财,不动声色,暗收百倍之功。用柔为刚,愈涵容,愈愧屈,愈契腹心,化作两人之美。
儒者惟有建业立功是难事,自古儒者成名多是讲学著述。人未尝尽试所言,恐试后纵不邪气,其实成个事功,不狼狈以败者,定不多人。
火不自知其热,冰不自知其寒,鹏不自知其大,蚁不自知其小,相忘于所生也。
取善而不用,依旧是寻常人,何贵于取?譬之八珍方丈而不下箸,依然饿死耳。
有大一贯,有小一贯,小一贯贯万殊,大一贯贯小一贯。大一贯一,小一贯千百。无大一贯则小一贯终是零星,无小一贯则大一贯终是浑沌。
做天下好事,既度德量力,又审势择人。“专欲难成,众怒难犯”,此八字者,不独妄动人宜慎,虽以至公无私之心行正大光明之事,亦须调剂人情,发明事理,俾大家信从,然后动有成,事可久。盘庚迁殷,武王伐纣,三令五申,犹恐弗从。盖恒情多暗于远识,小人不便于己私,群起而坏之,虽有良法,胡成胡久?冉古皆然,故君子慎之。
六经言道而不辨,辨自孟子始。汉儒解经而不论,论自宋儒始。宋儒尊理而不僭,僭自世儒始。
以佳儿易一跛子,子之父母不从,非不辨美恶也,各有所爱也。
饥寒痛痒,此我独觉,虽父母不觉也。衰老病死,此我独当,虽妻子不能代也。自爱自全之道不自留心,将谁赖哉!
施人者虽无已,而我常慎所求,是谓养施。报我者虽无已,而我常不敢当,是谓养报。此不尽人之情而全交之道也。
世间无一物可恋,只是既生在此中,不得不相与耳。不宜着情,着情便生无限爱欲,便招无限烦恼。
毁我之言可闻,毁我之人不必问也。使我有此事也,彼虽不言,必有言之者。我闻而改之,是又得一不受业之师也。使我无此事耶,我虽不辨,必有辨之者。若闻而怒之,是又多一不受言之过也。
四板筑墙,下面仍为上面;两杆推磨,前头即是后头。
疏法胜于密心,宽令胜于严主。
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奈何以我病百姓?夫为君之道无他,因天地自然之利而为民开导撙节之,因人生固有之性而为民倡率裁制之,足其同欲,去其同恶,凡以安定之使无失所,而后天立君之意终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而剥天下以自奉哉?呜呼!尧舜其知此也夫。
从政自有个大体,大体既立,则小节虽有抵牾,当别作张弛,以辅吾大体之所未备,不可便改弦易辙。譬如待民贵有恩,此大体也。即有顽暴不化者,重刑之,而待民之大体不变。待士有礼,此大体也。即有淫肆不检者,严治之,而待士之大体不变。彼始之宽也,既养士民之恶;终之猛也,概及士民之善,非政也,不立大体故也。
威仪养得定了,才有脱略便害羞赧;放肆惯得久了,才入礼群便害拘束。习不可不慎也。
受不得诬谤,只是无识度。除了当罪临刑,不得含冤而死,须是辨明。若诬蔑名行,闲言长语,愈辨则愈加,徒自愤懑耳。不若付之忘言,久则明也得,不明也得,自有天在耳。
盈山宝玉,满海珠玑,任人恣意采取,并无禁厉榷夺,而束手裹足,甘守艰难,愚亦至此乎?
其事难言而于心无愧者,宁灭其可知之迹,故君子为心爱恶,太伯是已。情有所不忍而义不得不然者,宁负大不韪之名,故君子为理受恶,周公是已。情有可矜而法不可废者,宁自居于忍以伸法,故君子为法受恶,武侯是已。人皆为之而我独不为,则掩其名以分谤,故君子为众受恶,宋子罕是已。
春夏秋冬不是四个天,东西南北不是四个地,温凉寒热不是四种气,喜怒哀乐不是四张面。
自德性中来,生死不变;自识见中来,则有时而变矣。故君子以识见养德性,德性坚定则可生可死。
宋儒纷纷聚讼语且莫理会,只理会自家,何等简径。
以激为直,以浅为诚,皆贤者之过。
喜者大笑,而怒者亦大笑;哀者痛哭,而乐者亦痛哭。欢畅者歌,而忧思者亦歌;逃亡者走,而追逐者亦走。岂可以形论心哉。
有人于此,其孙呼之曰祖,其祖呼之曰孙,其子呼之曰父,其父呼之曰子,其舅呼之曰甥,其甥呼之曰舅,其伯叔呼之曰侄,其侄呼之曰伯叔,其兄呼之曰弟,其弟呼之曰兄,其翁呼之曰婿,其婿呼之曰翁,毕竟是几人?曰:一人也。呼之毕竟孰是?曰:皆是也。吁!“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无怪矣,道二乎哉!
除不了“我”,算不得学问。
有希天之学,有达天之学,有合天之学,有为天之学。
“无所为而为”,这五字是圣学根源,学者入门念头就要在这上做。今人说话,第二三句便落在有所为上来,只为毁誉利害心脱不去,开口便是如此。
庙堂之上以养正气为先,海宇之内以养元气为本。能使贤人君子无郁心之言,则正气培矣;能使群黎百姓无腹诽之语,则元气固矣。此万世帝王保天下之要道也。
愚爱谈医,久则厌之。客言及者,告之曰:“以寡欲为四物,以食淡为二陈,以清心省事为四君子,无价之药,不名之医,取诸身而已。”
不逐物是大雄力量,学者第一功夫全在这里做。
人君者,天下之所依以忻戚者也。一念怠荒,则四海必有废弛之事;一念纵逸,则四海必有不得其所之民。故常一日之间,几运心思于四海,而天下尚有君门万里之叹。苟不察群情之向背而惟己欲之是恣,呜呼!可惧也。
流俗污世中真难做人,又跳脱不出,只是清而不激就好。
世间事各有恰好处,慎一分者得一分,忽一分者失一分。全慎全得,全忽全失。小事多忽,忽小则失大;易事多忽,忽易则失难。存心君子自得之体验中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