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悬言物理,不可以言尽也;施之于事,言之难尽,而试之易知也。
【注释】
选自晋·傅玄《马钧传》。
玄言物理:凭空而谈事物的道理。
【赏析】
傅玄少年时孤贫,性格刚劲亮直,不能容人之短,因此在仕途上累受压抑,两次因小事与人争吵,被免去官职。因而对大发明家马钧受到压抑的情况,深表痛惜,并为他撰写了《马钧传》。
马钧是个具有创造发明才能的人,他曾改革织绫,复制指南车,造了龙骨水车,并改造了诸葛亮的连弩……在科技发明上与张衡并称,晋代葛洪《抱朴子》称他为“木圣”,赞扬说:“故张衡、马钧于今有木圣之名焉。”(《辨问》)然而这样一个发明家,却由于门阀制度的偏见,不被重视,连当时制作地图颇有名气的裴秀也起来非难马钧。马钧不善言理,不能应对,傅玄于是挺身而出,为马钧辩护。傅玄认为,“马氏所长者巧也,所短者言也;以子(裴秀)所长,击彼所短,则不得不屈;以子所短,难彼所长,则必有所不解者”。
为了使马钧的才能为世所用,傅玄向安乡侯曹羲推荐马钧,但曹羲也和裴秀一个言论。于是傅玄在文中发了一通议论,说明看一个人是否有才,只需实际操作便可,不能空谈道理:
“悬言物理,不可以言尽也;施之于事,言之难尽,而试之易知也。”
意思是:凭空谈论事物的道理是谈不清的,行之于事的时候,语言讲不清的地方,却很容易用实践来说明。
傅玄重视人才,对科学发明给予充分肯定,对发明家马钧不受重视给予无限同情;他根据《论语·先进》中一段话:“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说明儒家对待人才,尚分四科,不拘一格。如今更不能只务空谈,轻视、压制马钧这种科学人才。他强调指出,“如有所用,必有所试”,一试便能试出真知。如果不试不用,仅凭主观猜想,以言语压制人的特长,是完全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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