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艘航行在大西洋的邮轮,往返于英国与美国已经五十四年。事实上我是一艘有思想的船,我能通过形形色色的船客看出他们的悲喜,了解他们的遭遇,感悟人们所谓的人生。
作为这条航线上唯一的一条船,我也许承载了许许多多人的梦想:上等舱的富人们试图借此几乎游历不同的国家,享受不一样的文化;中等舱的创业者渴望来到一片新的土地。大展宏图;下等舱的穷人们则奢求改头换面,一改他们悲哀的命运。我时常将这三种人放在一起对比,进而思考人们所说的人生究竟是什么样。
思考的结果往往不如我意,以为我发现,无论什么样的人,出身如何,背景怎样,都有着相似的人生轨迹,交错纵横。
直到那一天——这是1926年的一个上午,海面平静,云淡风轻,一切都显得从容不迫。一位穿着羊毛大衣头戴礼帽的绅士正站在甲板上,一边感受着海面的波澜壮阔,一边品着酒。这时,从远处走来了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位衣着简单,但干干净净,而另一个则一桌破破烂烂,甚至帽子上还缺了一个洞,脏腻不堪。我断定他们一个来自中等舱,一个来自下等舱。只是我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粘在一起。在我的印象中,中等舱的人是绝不屑得搭理下等舱的穷人的,就像上等舱的人绝不愿多看一眼中等舱的人一样。
只见穷人们满脸通红,双手叉腰,眼睛气鼓鼓地盯着那个年轻人,骂道:“你们何尝体会过我们穷人的感受?你们生来无忧无虑,何曾知道捡来的白菜叶子的味道,何尝体会寒冬腊月只裹一层单衣的感受?何曾体验过住在贫民窟的心酸?”他越说越气愤,唾沫横飞,一边说一边还不时挥舞着手臂,指指点点。富人用鄙夷的目光瞥了一眼穷人,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年轻人也不甘示弱,提高了嗓音,嚷着:“哦,是是是。那你们呢?只会抱怨吗?你又忍受过被人看不起的嘲笑吗?品尝过无数次创业又无数次失败的苦果吗?清醒吧!你这穷人,谁也不比谁好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愁,险些化成泪水喷涌出来。两个人都无言以对,刹那间悲伤的情绪笼罩着他们,谁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任由平静的海面变化成翻涌的波涛,发出轰轰烈烈的拍打声。这时候,夫人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了,他的酒早已经洒了一大半,雪白的衬衫上也都是斑斑红迹。他皱了一下眉,脸绷得紧紧的,一抬手,将酒杯扔到了海里,转过身,朝着对面的人露出轻蔑的笑容,冷冷地说:“人生就一次,别人在努力,你却在抱怨。”然后离开了甲板,只留下他们俩僵硬的站立在那儿。
我往返于英国与美国已经五十四年了,对我来说,整个世界不外乎厂商的2000多人,而这些人中彼此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或张扬,或华丽,或惨淡,或悲哀,形形色色,多样多彩。也许人们所谓的人生如此吧,就如我一样,无数次轮回,却也只是一艘单程邮轮,航线只有一条,却领略不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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