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阳踏雪
晨起,驱车来到南河时,看地平线上升起的那一轮红日,就开始奔跑,我知道出来晚了一点点,大雪与冬至节气之间,早晨6∶40分到南河,刚好可以拍到日出。我到南河已经是差几分七点钟了,所以我向着太阳的方向,使劲地奔跑,途中“咔嚓”了几张不成功的影像,已被后期封杀给了记忆。
出来踏雪,总会把所有的冷抛到脑后,任自己一个人,在旷野里撒欢,任自己一个人,在雪地上蹦跳。似乎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玩耍,似乎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嬉闹。此时,没有人会检验你的对错,也没有人对你撒娇,更没有人看到你的好,甚至没有人知道你的招摇。这样的简单自由,就像苍鹰飞在天空一样,快乐逍遥。
近处,低矮破旧的房屋上,缕缕炊烟袅袅;远处,茂密的山间树林,氤氲雾气弥漫;近处,农家院里的狗狗,向我温柔地望过来“汪汪”问好;远处,农田地里的秸秆,参差不齐地摆手招呼我的到来;还有那些黄瓜架,挂着雪霜依然完好;那些枯草残枝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埋在雪地里慢慢地培养生息;那些大棚的铁架子依然伫立,等待春暖花开时生命的唤起。年年冬日,万物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唯有旷野里的雪,披着纯洁的薄纱羽衣,为北方的冬季带来生机,唯有那红彤彤的日光,伴随着寒冷的冬季,让人们享受温暖,让摄影爱好者们痴迷。
为了追赶逐渐升起的太阳和云雾,在农田地里,秸秆处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奔向那一团雾气。后来,蹚着没过大腿略显沉重的雪壳,举步维艰地依然向着太阳的方向奔去。后来,迷失在雪野蒙蒙的田地里,寻不到那一团雾气朦胧的南河。趁着太阳藏在树后被云雾笼罩的时候,四下观望,发现已经快到南山了,那将离来时的方向更远了,所以,即使前方还有美丽的风景,我知道,也不能再前行了,恐怕是涉雪而来,要绕城而归了,会被冻僵的。
于是,转身顺着来时的方向,挑选坚硬的冻土往回走。其实雪野田地里没有路,只有那一行行参差不齐的秸秆和白茫茫的雪漠,只能再次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地选择着,好走一点儿的垄台,雪壳能稍没过膝盖多一点儿的样子吧。跌跌撞撞地走累了,停下来稍做喘息,并回过头来,冲着太阳的方向看了一眼,感觉太阳半阴着脸,在冷笑着,似乎是笑我向着他奔跑,不就等于是飞蛾扑火吗?我冻红的脸一定更红了。
当我转回身时又走了一段坑坑洼洼的路,我突然兴奋了,大喊了一声,“嗨,朋友,原来你在这里!”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哈哈,真是开心,我一直向着太阳的方向奔跑,以为云雾的那一边才是我要找的南河。
原来,是选错了路,走过了头。但走错了路要及时回头,就不会错过对的方向。其实,这何尝不像我们的人生,只要付出努力和对的选择,你需要的就在那里,不移,不动,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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