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县有一位杜姓财主,平日里吝啬不说,为人还极为刻薄,对待家中的长工更是如此。白日里长工们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还要被指使着给他纺麻绳,十分疲乏。而杜财主唯恐长工们偷懒,更是想出了个法子,躲在板壁边偷看。
一天,终于有个年长的长工累病了。杜财主不但没请来郎中为他治病,还狠下心肠将他辞退。所有的长工们震惊了,找了个空闲聚集在一起商量。像这么白日做、晚上做活,长此下去,肯定得累趴下。
其中有个高瘦的长工,曾念过几年私塾。便开口道:“我们得想办法,让我们晚上休息下。”
长工们纷纷点头赞同,可问题又来了,怎么才能让杜财主打消这个主意呢?想着杜财主那一毛不拔的个性,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阿言,也就是那个高瘦的长工想了想说:“我们这样吧。”几人围了个圈,低声讨论了起来。
当天夜里,长工们又开始纺麻绳。阿言纺着纺着,突然大声说:“夜真难熬呀,我们来做首诗宵宵夜吧,免得打瞌睡。”
“好呀。”
“好呀!”
大家都响应着,同意道。
一个长工接着便开始念道:“两脚猫儿精,一双好眼睛。老鼠不去捉,专在壁缝寻。”
财主此时正蹲在板壁边上,一听便明白是在骂自己,不觉大怒,却又作声不得。第二日大早,他就把长工们拉到县衙告状,说是恶奴欺主。
县令一听,将惊堂木一拍,对长工们喝道:“大胆奴才,竟敢辱骂东家,且与我一人打40大板。”
长工们立马大声叫说冤枉,那讨饶模样更是令县令疑惑。便又是一拍惊堂木:“我为官清正,何事冤枉了,你们一一道来!”
长工们互相望了望,阿言便开口说来:“我们白天干活重累,晚上又纺绳辛苦,怕瞌睡,做不了事。便作诗解瞌睡,并未骂东家啊。”
县令听闻,乐了。这年头长工也会作诗?“自古只有我们读书人才会作诗,你们会作什么诗?真是一派胡言,如你们果真会作,当堂来作一首,我便判你们无罪。如若不然,每人再加40大板。”
长工们点了点头:“行,请老爷出题!”
县令抚着胡须,扫了眼衙堂:“就以本县堂上大鼓为题。”
阿言心下一笑,当场便将诗作出来:“老爷堂上一面鼓,画龙又画虎。今年做知县,明年升知府。”
县令一听大为高兴,便要判长工们无罪放之。可这哪能得杜财主的意,便将自己偷听到的那首诗念出,示意长工们确有辱骂自己。哪知县令并不糊涂,一问长工们事实如何。更是得到杜财主压迫长工之实。立即判道:“狗财主,欺侮长工,给老爷我打200大板!”
这一顿打可打得杜财主屁股开花,皮开肉绽的。从县衙回来,长工们虽然抬着杜财主,可个个都兴高采烈。看着唉哟直喊的杜财主,长工们又作了首诗来:“所起围布走,官司打赢了。板子噼噼啪,可怜东家挨了几百。”又是伤又是气,直把杜财主气得一病三月。却如了长工们当初所愿,再也不敢叫他们夜里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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